他不是没有和舒垂霖一张床上睡过, 但上次过生日的前一夜,是自己禁不住迷糊过去的。
现在,清醒状态下, 作为一个性别男爱好男,并且还有些小小乱七八糟猜想的男性, 身边的这个人气息又偏侵略......
沐心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酒味, 混合着干净的洗涤剂味道, 天马行空的,让他想到了勾魂使者。
畏怯, 还有吸引。
腰上搭着的手臂有点重,都不太敢动。
还好, 不论是气息还是重量都没有持续很久,身边的男人很快撤离,临了还给他掖了掖被子。
沐心悄悄的吐了口气。
一张床,两个人, 寂静的一丝声音都不闻。
不知过了多久, 沐心偏了下脑袋,发丝和枕头摩擦发出很轻微的 的声音。
托那道门缝的福, 他能看到舒垂霖双手放在腹部平躺着,胸口微微起伏,好像是睡着了。
心里想, 睡着了好。
舒垂霖醒着,但没有动。
他一向是个很有耐力的人, 听得身边人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再往后是被子被扯的动了动,一颗脑袋靠过来,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舒垂霖一直以为沐心睡相挺好, 但那似乎是独自睡觉的时候,身边能有个挨碰的,就会靠过来。
像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这样的人,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他便也轻轻的转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呼吸相闻,低声问:“是在怀疑了吗?”
只是怀疑,应该不会惊的立即退避三舍。
脑袋蹭过来的人睡的很熟,没有回答,但似乎是被打扰到了,霸道的抬腿压在了身边这个没有敌意的,甚至堪称温柔的所在。
几秒钟后,胳膊也缠上来,额头蹭在人颈窝,终于不动了。
舒垂霖叹了口气,也闭上眼。
此间情形,对他一个各个方面都堪称成熟的男人来说,挑战有些大,但自制力发挥了作用,到底强迫自己当了不动如山的抱枕。
这个房间在夜色中静谧时,千里之外的燕城私立医院,很多人等在手术室门口,门打开后,都围了上去。
严淳屹熬的眼睛都红了:“骥哥!”
被冯吉勇搀扶着的魏老爷子也上前,看着孙子憔悴的脸,虽然生气对方酗酒的行为,但张了张嘴,只是道:“云骥......你这孩子......”责怪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
托高科技的福,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消化道的几个小出血点都止住了血,魏云骥还保持着清醒。
周围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视线落在严淳屹身上。
当时吐血吐的突然,也没有刻意嘱托什么,但有些事严淳屹作为他的兄弟,应该懂得。
严淳屹按着手术床:“骥哥,我打给沐心了,关机,应该是睡着了......毕竟太晚了。”
他可不敢转述那位祖宗说了什么。
魏云骥身体很虚弱,但神智却前所未有的清明,想上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沐心还在他身边。
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
现在看严淳屹说话时目光轻微躲闪,几不可查的异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不再问,疲惫的闭上眼。
医生让患者家属将人推到病房,不要在手术室门口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