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会儿,发现沈浮桥还没来哄他,便暗自蔫了,不情不愿地蹭过去,扑到沈浮桥怀里。
却很小心地,用膝盖承了力,没有压着他。
“冷吗?”
沈浮桥抬手覆上宁逾的背脊,天青色的袍袖搭了上去,然而那之下还有很长一部分遮掩不住,露出饱满匀称的弧度。
他撇开眼,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抱住宁逾,待两人站好后便将外袍脱了下来,动作轻柔地搭在宁逾身上,认真地给他系了系衣带,最后将他的长发从外袍里缓缓拨出来。
“阿宁在生气吗?”
宁逾抿紧唇线,不回答他。
“好罢。”沈浮桥有些头疼,“那乖一点,回水里去好不好?”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啊……这才在一起多久啊,阿宁就对我发脾气了,还说不需要磨合,我看明明问题很大。”
宁逾气极反笑:“那不都是哥哥你的问题吗?我对哥哥还不够好吗?我在哥哥面前还不够乖吗?!”
“没说是你的问题。”沈浮桥屈起指节蹭了蹭他鸦色的长睫,顺带着滑过他急红的眼尾,无声安抚着。
“是我的问题。”
宁逾像猫一样追逐着沈浮桥的指节,总给沈浮桥一种过分黏人的负累。
以他的身份和血脉,注定不该成为一只黏人的小猫咪。他注定是海底的王,是南海生灵的主宰和祈望,肩负着重振南海盛况的重任。
却因为他的一己私欲,暂时留在了山林里。
何其有罪。
“……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你是想到榻上休息还是回到水里?”
宁逾皱眉:“哥哥要去哪里?”
“这还没过门呢,我便连私人空间都没有了吗?”
宁逾知道他在搪塞自己,耳鳍却还是忍不住红了,他胡乱抓了抓头发,不想让沈浮桥看出他的悸动。
因为一句话耳鳍烫成这样,太羞耻了。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这总能说吧?”
沈浮桥沉吟片刻:“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罢。若是迟了些也不必来寻我,不必太过担心,可能只是我脚程慢,耽误了归期。”
宁逾不乐意了,握住沈浮桥的手不舍地摩挲,服软道:“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哥哥,下山很危险的,山里更是野兽出没……我不放心。”
“阿宁这样说话,让我有一种吃软饭的嫌疑。”
“什么叫……吃软饭?”宁逾发现沈浮桥经常说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话,不免有些疑惑,又竭力想跟上他的思路,于是牵强道,“白米饭煮太软了确实不好吃,但哥哥熬的香菇瘦肉粥很好喝,我喜欢软一点的。”
沈浮桥淡淡地笑了笑,动了动手腕与宁逾十指相扣,解释道:“大概意思就是说相公靠娘子养着,被娘子保护着,事事依着娘子的心思。”
宁逾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自以为是地纠正道:“那吃软饭的不该是我吗?”
“我靠哥哥养着,被哥哥保护着,事事依着哥哥的心思。”
宁逾比沈浮桥略低两寸,凑得太近时沈浮桥看他不得不垂下眸去,眉眼微敛的神态像是透露着宠溺。
“哥哥……我的心跳得好快,我想吻你。”
沈浮桥低头轻啄了一下宁逾的唇,算作对他诚实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