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且走着瞧罢。
…
沈浮桥见宁逾面色有异,像是在静静出神,以为他是被吓呆了,不由得更加心疼。
“没事。”他轻轻摸了摸宁逾的侧脸,喉间有些酸涩,“别怕。”
宁逾的目光逐渐聚了焦,失色的唇微启:“好冷。”
沈浮桥闻言心沉了沉,想去拿一件厚衣服给他披上,又担心他承受不住重量,于是将他抱了起来,安置在怀里,小心问道:“可以吗?”
宁逾没回话。
“我先帮你处理伤口,会有些疼。”
“……会有哥哥伤我这么疼吗?”
“对不起。”
“我不想听。”
沈浮桥接不上话,情况又危急,只能先顾上手中的事,清理了一下宁逾伤口周围的衣物,将半凝的血轻柔地擦拭干净,用绷带缠上了。
那把刀他不敢拔,他不是专业医者,怕宁逾会出意外。
夜这样深,连月亮都睡着了,半山腰处山风凄恻,他抱着宁逾就往山下跑,似乎想去镇上一家一家地去敲医馆的门。
宁逾察觉到事情玩脱了,正试图跟沈浮桥好好解释一下他不要紧,鲛人自愈能力非常强,耐痛性也非常好的时候,恰逢山路狭道迎面上来一个人。
一只兔妖。
“哥……”他顿了顿,想起之前沈浮桥说过的话,改口道,“沈兄。”
“大半夜的,如此惊惶,所为何事?”
沈浮桥脑袋一嗡,周身的血液翻腾起来,耳侧轰鸣。他看着阮白的眼神恍若得救,几乎是弯下了腰,哑声道:“求求您,救救他,他受了很重的伤。”
阮白这才侧头细看他怀里的人,红眸蓝瞳在一瞬间相撞,隐隐擦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火花。
鲛人族。
可以化出双腿的鲛人,怎么可能被一把匕首刺成重伤。
“沈兄……”他还未说出点什么,那鲛人便冷冷地盯着他,目光格外危险,像是在警告。
“……情况确实严重,不过不用担心,我能治。”
那鲛人满意了,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阮白好些年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他倒不是有多怕这只鲛人,只是……有些好奇。
沈兄怎么和凶残的鲛人扯上了关系?
“他腹部被刀刺入了五公分,大失血,情况很不好,你确定可以治吗?”
还关系匪浅。
“沈兄别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妖,这点小伤……还不够看。”
他隐晦地提醒了,但沈浮桥此刻正急火攻心,根本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倒是那只鲛人,闻言半眯着眸回过头来,唇线抿得很紧,看起来有些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