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醒尘听到的只是风声。他笑了笑,和男孩儿说:“我的前世应该是风。”
男孩儿拍了下手,兴致勃勃地追问:“风有什么样的回忆?”
悟醒尘一时编不出来了,张口结舌时,他的腿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一看,一只草鞋落在了他身边。他找了找,大圈中心,一个踮起脚尖旋转的纤瘦男人的脚上少了一只鞋,但是他混不在意,还在跳着姿态僵硬的舞蹈。男人的前世灵魂里可能储存着一个芭蕾舞演员的记忆。
悟醒尘捡起鞋子问男孩儿:“这时候能和他说话吗?”
男孩儿摇头:“还没有回归肉身的灵魂是很胆小的,它们很容易会被吓跑。”
跳舞的男人像一只鸟一样扑腾起了翅膀,脚下再没什么舞步了,只是胡乱地单脚蹦来蹦去。
男孩儿换了盘带子,悟醒尘问道:“聆听会一般持续多久?”
“直到最后一个人心满意足。”
悟醒尘看到滕荣,离开座位的人越来越多,大声发出近似咆哮的声音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用脑袋撞墙,脱光了衣服在地上扭来扭去,可滕荣却只是坐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本书。
悟醒尘问男孩儿:“你们会长找到他的前世灵魂了吗,他完整了吗?”
男孩儿说:“大家都说会长是一个崭新的灵魂,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悟醒尘说:“所以,他与众不同?”
男孩儿问:“你说什么?”
他不懂“与众不同”的意思,悟醒尘想解释,男孩儿又着手换录像带,等到他重新开始录制,大圈里,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一个是那学狗的白络腮胡男人,另一个是一个五大三粗,声音洪亮的壮汉。白络腮胡在身形上完全不是壮汉的对手,但是他又是咬又是抓的,反而把壮汉压在地上,弄得满脸,满手都是鲜血,占尽了上风。那壮汉已经躺在地上直喘粗气了,可白络腮胡还不打算放过他,张开嘴,扑上去对着他的脖子又是一口。
他们周围有跳舞的人,有低笑的人,有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人,滕荣瞥了他们一眼,翻过一页书页,目光落在书上。
男孩儿轻快地说着:“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猎狗的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