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放松。”他说,“但在你面前,可以稍微有那么一会。”
“我只要你那么一会。”余非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和他说话,两个人虽然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但侧目的人不少。余非对着马路外,魏秋岁低着头看着马路里。
“没有事情是是非对错都分部明确的,也没有一件事部署成功后不出意外的。你能做的只有迎战,而不是退缩。”余非说,“你不是不能放松,你是不能在牛角尖上试图逼死自己,那只会有反效果,你最终救不了死去的人,也救不了你自己。”
余非伸出手抱住了他,魏秋岁的鼻尖顶在余非的肩膀上,感觉到余非像哄孩子一样,在他背脊上轻拍了两下。
魏秋岁掀起眼皮,看见了黑色反光玻璃中的自己,身后是人来人往的人,还有一两个会驻足停留,甚至拿起相机。
可是余非的手没有停,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从他的角度看不见余非的表情,但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自己的头发长了,余非的也是,几个月养长的头发让他的后面的头发柔软地搭在领口。
是啊,自己太弱了,既弱小,又失败,曾经保护不了自己的亲情,后来照顾不了自己的爱情,没有办法救活自己失去的队友,永远当不了一个温柔的人。
而余非就像太阳,他对所有人的温柔都是因为内心的强大,魏秋岁觉得自己永远也比不上他。余非的那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比如现在悉心安慰他的方式,也在不断给他力量。
让比自己小的弟弟、恋人抱着自己,魏秋岁觉得自己心里那些东西早已溃不成军。
他伸手拥抱住余非,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耳边轻声叹气:“该剪头发了。”
“……”余非拍他后背的手顿了顿,继而用力地一拍。
拍得魏秋岁轻轻闷哼,又说道:“谢谢,谢谢你宝贝。”
剪头警告发出,余非也觉得自己头发长得不舒服。
晚间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理发店,准备打理一下这几个月根本来不及剪的头发。魏秋岁平日里不是左右分撇,就是背头,当然余非觉得在这点上魏秋岁莫名的很有时尚感,他会把背头和三七开梳的和奢侈品走秀男模而不是汉/奸似得,前阵子余非从网上看见人家剪碎刘海剪得好看,男模的样子和魏秋岁很像,忍不住拿着手机和魏秋岁推荐。
魏秋岁当时不想理他。
今天进了理发店,因为魏秋岁的情绪还是不是很高涨,余非就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让理发师给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