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不是。”女警连忙摆手,“这是我们队长特地吩咐的,要给魏队接风。”
“……这真没必要。”魏秋岁心道不是凶杀案吗,凌晨三点坐了快八个小时车到这里,今天一天也不和我说案情,这局子上上下下也当真不着急,还非要今天接个风。那有必要让他三点就坐着火车来吗。
进了包房,一桌子人站起来,和魏秋岁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地,一个个介绍过去。魏秋岁看见一桌子大鱼大肉的,一瓶瓶烟酒放着,觉得自己仿佛被当着一个领导接见,不免还是有些心中异样。
“魏副支队大驾光临本市,我们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姓林的刑侦队队长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看就是常年浸泡在油水之中,“魏队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哈哈哈。”
魏秋岁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事情,在自己局里也就是碰上庆功宴和周围同事一起庆祝庆祝,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爱参与,他坐下来之后,就有人跑上来给他面前的小盅斟满酒,魏秋岁微微皱起眉头,在旁边林队长对他举杯的时候,用手挡了挡:“林队,不好意思,酒就不喝了,容易影响思路。”
“哎,大晚上的,影响不到。”林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明天才开始么。”
魏秋岁也是理解不能,对方又给他推了几下,魏秋岁脸都冷了下来:“抱歉,我就不喝酒了。”
但凡别人不想让他做的事情,强迫着他做,总让他觉得不舒服。他本身坐在那边,对于不亲近的人总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林队长看出了魏秋岁的不情愿后,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以茶代酒吧。”
这顿饭自然吃的不那么舒心,魏秋岁本来心里惦记着白津的案情,被凌晨三点莫名其妙拉着来到了这地方,心里没有丁点儿怨气是不可能的。队里出差只能报销火车,而这个地方没有直达的飞机,坐高铁还要转大巴,于是硬生生让他坐在绿皮火车上坐了八个小时,没有信号,手机也没有了电,这种烦躁被余非刚才那个电话少许压下去了些,但进入到了这里之后,又像一块粘毛的布,刷了一遍又一遍也难以清理干净后的烦躁。
饭桌上就是听林姓的队长吹牛逼,魏秋岁百无聊赖打开手机,点开了微信。
他和余非重逢之后,为了联系方便还是加了个微信。但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界面一直停留在你们已经是好友,可以聊天了上面。
余非的头像是一条气鼓鼓的河豚鱼,魏秋岁看着那头像,心情明快了一些,顺手打下一些字:
——怎么会撞到鼻子的。
余非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发了一张照片来,上面是他的满是血的手。
魏秋岁皱了皱眉,紧接着看见余非发来的微信:
——从小到大没撞出过这么多鼻血,必须拍张照留念一下。
魏秋岁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