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一不满，“我已经非常好说话了！”

话还没说完, 就被顾君正暗地里死命掐了一下。

方青一脸上扭曲了一瞬后，见夏闻语死活不肯靠前，只能道，“闻语，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夏闻语藏在喻归远的身后，连脑袋都不肯伸过去。

方青一：……

无法，他只好对喻归远道，“归远，你过来。”

喻归远安抚地拍了拍夏闻语的手背，“我们过去看看。”

但是迈出去一步后，却被夏闻语揪住了衣袖。

喻归远回身，对上了夏闻语的眸子，他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夏闻语咬着唇，片刻后小声道，“他好凶。”

方青一：……

他养了这小家伙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说凶……

顾君正斜了他一眼，“阿青，你该好好收敛你的脾气了。”

方青一还想争辩，触及夏闻语小心翼翼看过来的视线，到底是软下了心肠，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放心，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夏闻语的手仍旧紧紧攥着喻归远的袖子，却没有再看方青一，而是将目光放到了顾君正的身上，“他刚刚已经检查过了。”

“那不一样。”方青一耐心解释。

夏闻语仍旧有些抵触，只是下一瞬，他的背上传来了一股暖意。

“小鱼。”

喻归远温柔的声音在夏闻语头顶响起，“师尊不会害我们。”

“师……尊？”夏闻语揪着喻归远袖子的手略微松了一些，这个称呼让他觉得熟悉，只是……到底为什么熟悉，却想不起来。

正愣神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地被喻归远带着，来到了方青一的面前。

方青一按住了夏闻语的手，指尖灵力释出，缓缓地沿着夏闻语的经络走过了一圈儿。

“怎么样？”喻归远紧张地问道。

方青一神情凝重，“当时闻语是如何与你解释这血契的？”

喻归远仔细想了想，“小鱼只说那血契可以让他第一时间确认是我，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何时在我身上下的血契……”喻归远沉吟道，“冷秋柏出事之前。”

方青一听完后，却看向了顾君正，“阿君，你觉得呢？”

“我觉得，当初，是闻语单方面地设下了道侣契约。”顾君正叹息着道，“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闻语究竟将那道侣契约缔结到了何种程度。”

喻归远立刻问道，“这道侣契约，会对小鱼造成影响吗？”

“这倒是不会。”顾君正安抚道，“只是，道侣契约的缔结，一共有三重，若是不知闻语单方面缔结的到了第几重，恐怕……”

“会怎么样？”喻归远紧张地道，“道侣契约缔结后，小鱼他……他就能恢复记忆了吗？”

“道侣契约缔结后，便相当你为他补全了魂魄，闻语自然都会想起来。”顾君正道，“道侣契约的缔结，并不是儿戏，就算在三玄门内，也极少有道侣愿意缔结道侣契约。”

“为什么？”喻归远下意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