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乌嗒激愤之下就忘了遮掩,中原话和外族话夹杂在一起,原本好奇围观的人顿时猜出他们的身份了,这是外族蛮子啊,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刚刚出来的地方分明是仓河帮的总部啊,是让人给打出来的。

简乐阳和仓河帮的威望太高,既然是被打出来的,那错的肯定不是简乐阳和仓河帮而是这些蛮子了,因而有些人就捡了石子掷过去,乌嗒承受了最多的火力,被砸得呜呜直叫,恨不得拿刀将这些大兴朝人都砍了。

范立仲同样想将乌嗒的嘴巴堵上,可之前竭力拦阻已经达到乌嗒忍耐的极限了,眼下他是说什么话都不会起效果了,范立仲暗恨不已,就是那些不放心他的夷狄族人,让他此行可能毫无建功了,到最后肯定还会将责任全推到他头上,只因为他是大兴朝人。

乌嗒并不是很壮实,所以跑到大兴朝来只要不过火,并不会曝露身份,而且他又是乌喀部落王上的兄弟,虽然不是多受重视,但跟王上同父异母的身份也足够让他在乌喀部落日子过得不错了,范立仲是汗哒部落派出来的使者,乌喀部落便派出乌嗒来监督他,据范立仲了解,是这个蠢货自告奋勇抢了这差事的,以他推断,这蠢货大概是以为这是个美差,想跑到大兴朝来享受花花世界的。

简乐阳怎不把蠢货直接一拳揍死算了?

这里的情况由老百姓自发散播开来,宁家主和沈家的人自然也飞快得到了更加详细的情况,终于明白这背后查不到的原因了。

宁家主一查这伙人竟然是通过宁家商行的路子进入金海县的,把负责此事的人叫过来怒骂了一顿,那人被骂得灰头土脸,然而于事无补,这件事发酵的后果就是让众人知道,简乐阳这个仓河帮的帮主不止痛恨倭寇,对敢入侵到大兴的倭寇赶尽杀绝,对于北地的夷狄族人同样不会有好感,正当的生意买卖是一回事,但旁的事情却绝对行不通了。

让简乐阳直接将人打出去会是什么事?是正当的生意买卖吗?绝对不可能的,这种敏感的时候夷狄族派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想要图谋的不可能是几个钱财的事,夷狄人的狼子野心,其实大家未必不知道,只不过做个睁眼瞎子罢了。

沈家主得知这一情况,既对宁家的事幸灾乐祸,又庆幸不已,迅速将沈家的人召集起来,训话:“之前不明白宁家怎么犯了简帮主的忌讳,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沈家也不能得意忘形,这也是给我们沈家一个警告,不是海船到了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如果我们沈家有人犯了忌讳,简帮主能饶得了我们沈家的人?”

虽说海船到了手,可在海上还是得听仓河帮的,仓河帮叫你生你就生,不想让你活着回来,海上有千百种方法让你消失得无迹可寻,所以越是跟着仓河帮吃肉喝汤,越是跟仓河帮的利益捆成了一团,他们也等于是依附仓河帮而生了,所以仓河帮忌讳的事也应当成为沈家严防死守的事情。

当初他们沈家旁系就是好运气地抓住了一个机会,从此飞黄腾达,让他们嫡系羡慕不已。

“别说简帮主饶不了我们,我沈某人第一个饶不了,谁敢伸手我就将这只爪子给剁了!绝不留情!这个口子不能开!”

“是,家主! ”存着侥幸心理的人在沈家主严厉的耳提面令之下将最后一丝念头打消掉了,家主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真有人敢做的,那在沈家绝没有活路了。

“家主,宁家怎么想不开跟那些蛮子勾搭在一起,还给他们打掩护伞的?”有人好奇地问

沈家主摇头叹息道:“我打听过了,这事是宁家主看中的那个庶子揽下来的事,他一向把这个庶子看得比嫡子还重,嫡妻嫡子反倒扔在一边,这回可好,这庶子将整个宁家都连累了,就不知道那老家伙是不是后悔将这个庶子当成眼珠子宠了。”

宁家主的庶子确实有些经商手段,再加上宁家主的偏爱给庶子制造的机会,庶子轻松就将嫡子压得出不了头,以往这宁家的庶子甭提多招摇,这回也不知是太急功近利还是怀了其他的心思。

宁家主最后才知此事是经由他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儿子做的主,管事是听从他儿子的吩咐做事,他儿子的意思,往往就代表了他这个家主的意思,可没想到就此惹下了大祸,宁家主看着面前有些慌乱的儿子和哭成泪人的心爱妾室,脑子里也是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