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谦这才想起来,高博还在老头子那里,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生吞活剥了。于是他也不管沈敬言了,匆匆忙忙朝高博家的西院儿走去。高老爷子来的事邢秘书也知道了,但他谨尊老板的命令,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沈敬言。不然,他肯定要撒丫子走人。
这边高博帮沈老爷子拿了几床新棉花的被子,铺盖都弄好。沈老爷子对这床很满意,是那种老式的雕花梨木床。高博告诉他这床现在买都买不到,是刚解放地主批斗会的时候,从地主家分来的。那时候地主挨批斗,家里的东西都分给贫农,高博家就得了张雕花梨木大床。据说分到手的时候那张大床就得有百十年了,到现在得有两百多年历史了。因为是梨木的,又结实,那个年代木工又好,所以一直没坏,老爷子非常喜欢。
高博把林奶奶的房间安排在里间,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堂屋套个里间屋,这个房间一般都是小辈住的。比如长辈住正房,里间里住着儿子或孙子。高博是为了方便林奶奶照顾老爷子才让她住里间的。林奶奶也是快七十的人了,这么多年一直侍候着老头子,也著实辛苦。
沈老爷子对院子里的月季花儿非常感兴趣,这会儿月季花叶子长的挺旺,刚长出来的叶子是红色的,远远看上去还有点像花儿。其实不是,只月它的嫩芽而已。
高妈妈在月季边上插了竹篱笆,沈老爷子正在观察那篱笆的编法,看到高博过来了立即说道:“这东西我也行,小时候编过。”
关于沈老爷子的光荣历史,高博听到过好多个版本,最神呼其神的是沈老爷子双枪勇战金沙滩。其实那都是传言,十有□是假的。他听说的最真实的版本是沈敬谦告诉他的,很简单,老爷子从小家境贫寒,被生活所迫,才走上了这边道路。
高博刚要弯腰下去看那篱笆墙,忽然一阵晕炫传来,他立即扶住院子里的梧桐树,深呼吸两口后才站住脚,刚站稳脚根胃里却又一阵恶心,立即扭头就往外走,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吐了起来。半晌喝的牛奶,全都吐了出来。
沈老爷子吓坏了,走上前去扶住高博:“小伙子,怎么回事儿?胃不舒服?怎么还吐了?”
高博刚想说话,立即又一阵恶心涌了上来,他立即摇摇手,扶着墙吐了起来。高博脸憋的通红,肚子里感觉一抽一抽的。这孩子怎么事儿?他太爷爷来了他兴奋么?闹腾成这样。
等高博吐完了,沈老爷子才把他搀起来:“不舒服就去看看大夫,年纪轻轻,不能折腾自己的身体。”
高博一脸尴尬,我能说这是你重孙子折腾的么?我倒想去看大夫,可没人能看得好啊!孕早期反应就这样,什么大夫也拿它没辙。
高博摇摇手:“没事儿没事儿,这段时间都习惯了,好几天都没吐了,今天不知道为啥又吐了起来。我……吃点酸的东西就好了。”说着高博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酸枣干,拿出一颗来放到嘴里,胃里果然舒服多了。
“是习惯性的吗?多长时间了?年轻人创业虽然是好事,但也不能拿身体做赌注。”沈老爷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们现在可能不觉得,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什么腿疼胳膊疼颈椎疼,都是年轻的时候作下的,这些细节不注意可不成啊!”
高博额头上挂着三条黑线,怀孕的男人伤不起,吐死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你是怀孕了,只会觉得你肯定没注意好身体。高博尴尬的道:“是是,您说的对,我是该好好注意一□体了,今天晚上一定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