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轻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天天都是那么好的天气,晴天也是好天气,雨天也是好天气,在铺着羊毛地毯的起居室里听他弹钢琴,教他学高数。他总是等在书房里,穿黑色的英式学生制服,靠在书架旁,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书看,看见我来了,先是抬起头来,勾一勾唇角,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倨傲的表情。
难得他有心情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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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手指不着痕迹地落在我脖颈上,人也顺理成章地凑了过来,带着一点酒味的嘴唇在我脸颊上碰了一下,声音像喝醉了一样变得极其温和:“老师,你今天累不累?”
我整个人都警觉起来,喝了口酒镇定一下,控制住拔腿就跑的冲动:“不累。”
这次整个人都从我背后抱了过来,十分熟练地把我身上披着的风衣扒了下来。我想起身,被他搂着腰,整个人都扳了过去,那张英俊的脸骤然放大,他吻了我。
我嘴里还含着刚喝的酒,实在吞不下去,他舌头挤进来,碰到酒,闷笑了一声,把酒都抢了过去还不够,继续缠着我的舌头。
我只觉得整个人从骨头里都软起来,心知不妙,用力推他:“等……等一下。”
“老师要干什么?”他转移了阵地,吮着我脖子。
我伸手去够餐桌上的水:“我想喝点水……”
他笑得狐狸一样:“老师还是不喜欢红酒的味道?”
我“嗯嗯”漫应了几声,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这才觉得脑袋里那股晕乎乎的劲好了点。
刚喝完水,他又抓住了我手臂,手刚刚伸进我衬衫里,我就觉得他的手臂僵了一下。
果然,他发现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大睁着,满眼的难以置信,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老”字,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他竭力扶着桌子,瞪视着我,我怕他摔着,不敢退远了,但也不敢过去,我知道像他们这种人都是受过抗药物训练的,没那么容易被放倒。要不然,当年郑野狐她妈对付林尉的时候,郑野狐怎么敢跑到酒吧里嗑药装堕落,他们都不怕这个。
但是,这种药不同。
这是当年郑野狐特地从美国弄来的、在夜店里专门用来迷JIAN的、曾经在十一年前,他十六岁生日的晚上,就把我迷晕过一次的迷幻药。
他今晚果然是要怀旧,连药都用的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
我也确实是记性好,隔了十年,还记得这味道。
因为伴随着这药而来的事,我记得太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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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倒在地上,我才敢凑过去。
不是我胆小,是他性格太恶劣,他初中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就已经会经常装酒醉,装头晕骗我,我过去扶他的时候,他就在我腰上捏一把,偶尔还会在我脸上蹭一下。那样的年纪,就已经会用若即若离的暧昧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确实是被迷倒了,呼吸平稳,眉头紧皱,整张脸都无比严肃,像是睡着了还在和人生气。
我当时含的酒少,他吞下去的也少,估计睡不了多久。我怕他倒在地上冻着了,把他拖到卧室,放到床上,把衣服鞋袜脱了,用被子盖住。
做完这些,我看了看这间熟悉的卧室,发现了某些东西。
床头的柜子上,公然摆着几个DUREX,和一瓶KY。
我拿起KY看了看,果然是新的,想必是他吩咐下去,让袁海“精心准备”的。
亏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他睡得浑然不知,大喇喇地躺在那里。我实在是气没处发,反正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他脸上捏了两下,确定他不会醒过来。于是在他脸上抽了两下,骂他:“你个混蛋!就知道算计我是吧!”
他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我难得占一回这么大的优势,在他脸上又捏又掐,把平时不敢做的事都做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