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推门而入,看到方儒已经醒来,立刻走到他身边,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嘴巴里又苦又涩,我想漱一下口。”
原澈去洗手间盛来一杯清水,帮方儒漱口,又打电话叫人送一碗清粥过来。
医生稍作检查,表示术后恢复良好,只要平时多注意饮食和休息即可。
“雷子祥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方儒一边享受原澈的喂养服务一边问道。
“嗯,都解决了。”原澈淡淡地回复。
他并没打算告诉方儒雷子祥的下场,在雷子祥对原家人下手时,就注定了他不得善终的下场,更何况他竟然还敢派人绑架方儒,简直是不知死活。黑道上与雷子祥有关系的人,全在原澈的清理名单中。
“那就好。”方儒目光柔和地望着原澈。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原澈仿佛被他的目光蛊惑,移不开视线。
“在被绑架的那几天,我总有一种感觉,你一定会找到我并将我平安救出来。因为这种感觉,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原澈,你说,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对你这么有信心呢?”方儒眼中盈满笑意。
“因为……我是你的男人。”原澈紧紧握着他的手,附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方儒,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你对我充满信心,我的心却时刻在颤栗,恨不得毁灭一切。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人身上,映照出两道重叠的影子,如一副色调柔美的画卷。
坐在沙发上的云朵用手蒙住眼睛,透过指尖小心翼翼地偷看。
他们在亲嘴耶,羞羞。
方儒心中喜悦,不仅因为自己得救,还因为原澈战胜了精神压力,冷静而圆满地解决了危机。可见,他之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这个男人逐渐摆脱了躁狂症对他的影响,一步步还原自我。
他对他的治疗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
方儒打算等伤好后就向原峰提出中止合约,除去心理咨询师和病患的关系,他们就只是方儒和原澈。不过如果原峰知道真相,不知会采取什么手段,以他的能力,完全有办法让他在业界混不下去。
这个后果,在当初决定留在原澈身边时,方儒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第二天,原澈走进总公司,以原峰的名义召开董事会。他扫视全场,如君临天下,先简介而明了地总结了一下近几天公司的工作进程,然后说道:“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关于许志许总经理贪污公款,窃取公司机密,收取贿赂等罪行的处罚。”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参与会议的董事在之前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好像原澈突然就下刀了。一般而言,遇到这种情况,上级会先与犯事者私下协商解决,毕竟都是老臣,不可能不留一点情面。
被点名的许志脸色徒变,起身怒指:“你凭什么污蔑我?你知道我在原氏集团做了多少年吗?30年,整整30年啊!”
“你在公司做得再久,也无法抵消你所犯的过错。”原澈冷冷地望着他。
“原澈,你虽然是原董的儿子,但董事会还不是你说的算,这件事我要听听原董的意思。”
原澈冷笑:“我父亲已经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
他拿出一叠资料,让秘书分发给在座所有人。
许志看着这叠资料,一脸煞白,额头冷汗直冒。
“看明白了吗?还有什么疑问?”原澈手指交叠,语气平静。
许志蠕动了一下嘴唇,干涩道:“你打算怎么做?将我辞退?”
“还能怎么做?我将以原氏集团的名义将你告上法庭。”
“什么?”许志瞪大眼睛,“原澈,你要不要做得这么绝?”
“哦?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么绝吗?雷、子、建。”
原澈最后三个字仿佛魔咒般,一下子抽空了许志的力气,他跌坐在椅子里,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没错,他的本名其实叫雷子建,是雷子祥的弟弟,小时候分别被两个家庭收养,平时都只是私下联络,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这次雷子祥出狱,两人便打算合谋夺取原家产业。只是雷子祥太小看原家人,自作聪明地跟他们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果反被一窝端。如果他一开始就下杀手,原家现在估计没几个活人了。
这时,一名董事迟疑道:“许总确实有错,但念在他为公司服务这么多年,是不是能考虑从轻处置?”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直接控告他,未免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