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原掂掂他：“嗯，熏着你了？”</p>

他在费原脖子上蹭蹭，说：“没事儿没事儿。”</p>

第二天回程正好周一，费原打算送路柯桐去幼儿园，路柯桐一听简直怒发冲冠，然后开始在房间里猛跑，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矫健的身影。</p>

费原那个烦，感觉眼晕，跟上去薅起来，说：“不去了，你消停会儿成么？”路柯桐点点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p>

“再亲一下明天也不用去。”</p>

吧唧。</p>

“后天去么？”</p>

吧唧。</p>

“大后天要去？”</p>

吧唧。</p>

费原叹口气，值了。</p>

又待了一礼拜，路柯桐已经把家里的地形摸清了，还会自己找乐子，他寻摸出一副扑克牌鼓捣一上午了，难以自拔。</p>

“你识数么还玩得挺上劲。”</p>

路柯桐把牌铺散在床上，拿出一张十，这是他认识的最大数字，说：“这个是邱邱叔叔。”说完又把九挑出来，说：“这个是大王叔叔。”</p>

纠结了一会儿把七放下了，拿了两张八，说：“这是说我胖的叔叔和陪我玩儿的叔叔。”</p>

很直观了，费原侧躺支着头，有点儿严肃，挑来挑去没他什么事儿。路柯桐继续翻找，然后找到了大王，其实他不认识，但是大王最花他就觉得厉害，冲费原说：“这个是你。”</p>

严肃不起来了，费原克制着笑，问：“你是哪个？”</p>

路柯桐找了找，亮出一张牌：“我是这个！”</p>

“你是小王？咱俩是王炸啊！”费原高兴死了，一把拽过路柯桐抱身上，“来来来，举高高！”</p>

玩儿累了躺着休息，手机响了，打开看是邱骆岷的信息。邱骆岷一下飞机就找费原问地址，要接孩子。</p>

“路路，邱骆岷要来接你了。”</p>

“真的？！邱邱叔叔回来了！”</p>

这反应挺亲生呗，费原拍路柯桐的屁股，拍完给他收拾东西。小小的书包也没什么东西可装，吃的早就吃完了，倒是减负。</p>

他们下楼去等，在楼下喷泉旁边坐着。</p>

路柯桐过了兴奋劲儿，意识到要走了，他跳下地，朝费原伸手：“抱抱。”费原把他抱怀里，问：“我和邱骆岷掉这池子里你救谁？”</p>

路柯桐惊恐地看着喷泉：“我也不会游泳……”</p>

费原亲他一口，“以后我教你游泳，邱骆岷教不好。”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邱骆岷下了车，一脸十年生死两茫茫。</p>

“路路！”</p>

神经病……费原起身走过去，等邱骆岷伸手抱路柯桐的时候，他躲了一下。邱骆岷说：“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p>

路柯桐搂着费原的脖子，突然很舍不得。</p>

邱骆岷怒道：“路路，走了！”</p>

费原说：“他不想走。”</p>

“路路！走了！”</p>

“他不想走。”</p>

“路路！走了！”</p>

“他不想走。”</p>

天哪！</p>

猛地睁开眼，还伴随着“咚”的一声，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路柯桐扒着床从地上坐起来，才发现是梦。</p>

叔叔呢！他还没醒透，有点儿撒癔症，伸手摸到费原，感念上苍，然后爬上床紧紧抱住了费原的大腿。</p>

06</p>

“我昨晚梦见小时候了，但你是大人，我还叫你叔叔。”</p>

费原没抬眼：“拒绝恋童。”</p>

“不许拒绝！”路柯桐还荡漾呢，“可以恋桐！必须恋桐！”</p>

07</p>

“路路。”</p>

“到！”</p>

“到什么到。”</p>

“幼儿园叫名字就喊到。”</p>

费原一手拎着路柯桐的书包，一手牵着路柯桐的小手，迎着夕阳往回走。等到天空最红的时候他蹲下身，问：“幼儿园喊什么就会亲一下？”</p>

路柯桐想了想，他手心朝外，嘴巴咬着手背的肉肉说：“要是打了别人老师就让亲一下和好。”</p>

“这样啊。”</p>

那你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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