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俊珩没回国,”舒清因语气平淡,“那也轮不到你。”
宋俊棋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舒清因突然觉得宋俊珩也没那么讨厌了。
比起他弟弟,宋俊珩简直可以说是温润如玉,斯文俊秀的极品男人,如果不是他前未婚妻的事儿太糟心,也许舒清因还能再试着和他相处下去。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上天注定他们宋家的人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儿不好,总之没一个能入眼。
“舒清因,我给你面子才想送你回家,”宋俊棋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你别不识好歹。”
舒清因这时候反倒笑了起来,“二少爷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非要给我当司机,我受不起这份福气。”
她生起气来,说话声都带刺,宋俊棋会哄女人,基本上只要他哄上个两三句,女人也就乖乖听话了,这么嚣张的还是头一个。
不过舒清因有资本嚣张,宋俊棋不敢拿她跟那些女人比,却又觉得她这种尖牙利爪的女人连生起气来,都漂亮得不行。
论家世,宋俊棋没法跟她比,他只能从别的方面挫挫这女人的气焰。
“如果早一年舒小姐这么跟我说话,我可能还会受着,但请舒小姐别忘了,你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了,就算你再漂亮,再有能力,离过婚就是离过婚,离过婚的女人就相当于二手市场里不值钱的返架商品,任外表再高贵,也不能掩盖她是二手货的事实,我不在意你离过婚,还愿意捡我哥穿过的破鞋,你想想,像我这样的男人有多难得,”宋俊棋扬起眉,语气自豪,“舒小姐应该珍惜你下半辈子为数不多的桃花运才是。”
被这样诋毁,舒清因也不见有什么暴怒的情绪上头,反而冷静淡漠的看着他,像是在看小丑演戏。
宋俊棋以为她是反驳不了,遂又换了个语气跟她说:“舒小姐想通了吗?”
舒清因微笑,声音甜美:
“通、你、妈。”
宋俊棋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漂亮女人居然骂脏。
“我告诉你,我有钱有貌,就算离了婚,追我的男人都能从这儿排到巴黎,你要真想追我,”她指了指自己身后,“到后面领号码牌,排队去。”
她说完这句话,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下了门前小台阶,往车子那边走去。
宋俊棋骂了句带器官的脏话,跟了上去,仍对她不依不饶。
“舒清因,你别太自恋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离了婚还能有大把的男人追求?我告诉你,离了婚的女人就是掉价,没哪个男人会自降身份去追一个掉了价的女人。”
舒清因的手已经摸上了车子副驾驶的把手,宋俊棋却还在那宣扬他的直男癌理论。
她深吸口气,转头看着他,“我掉价,那你追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贱?”
“我是二手货,你不还是赶着趟的要来给我当司机?你连自己前嫂子都敢追,你不但贱,你还没有道德感,你刚不是说我应该珍惜为数不多的桃花运吗?我告诉你,我的桃花多得能铺满你的整座灵堂,能承包你的所有花圈,还能为你的坟前酿上一大缸子的桃花酒。追我的男人过江之鲫,你连条草鱼都算不上,你现在赶紧给我滚,不然你信不信我能把你骂到你今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你这种土葬都是浪费土地资源,我把你骨灰扬了你都不配做p25。”
她这段话行云流水,半点累赘都没有,舌灿莲花,把宋俊棋说的目瞪口呆。
“舒清因,你有本事再骂一句,你再骂一句,”宋俊棋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面前女人的鼻尖,眦目欲裂,连说话声都带颤音,“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舒清因呵呵冷笑,“再骂一句哪儿够?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在家里还浪费你爸妈的人民币。”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平日里用不上的那些话,今天有个人站在这里找骂,她索性就教教他如何文明骂人,比他带着器官骂人优雅一百倍,怼人效果如日中天,直把人怼进坟墓里。
骂到兴起,把舒清因的家乡口音都给带出来了,“半夜三更厕所没灯,你克解手就掉进茅坑,你与屎搏斗与尿竞争,一没得人救你你就壮烈牺牲,你生得伟大死得无声,为了纪念你,所有的厕所都要装灯。”
“……”
宋俊棋操了一大声。
舒清因正要接着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
她暗叫不好,转过头,车子里的沈司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捂着肚子,笑得痛苦而爽快。
舒清因顿时面如死灰。
她那冰清玉洁、优雅高贵的仙女人设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