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着呢

你就说是我女朋友我也没意见。

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哈哈哈,学长你开什么玩笑,”穗杏干笑,“我才不会开那种玩笑呢。”

她根本来不及想,随便找了个烂借口推开门头也不回的逃了。

沈司岚没有阻止她离开,差不多估到她下楼后走到阳台上往下看,果然看到她急匆匆从男寝逃离的背影。

他看着,直到背影跑进拐角消失。

沈司岚平静却又复杂的深吐出口气。

撕破那层纸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从前没经历过,所以会觉得在暧昧期停留过久的男男女女磨叽又拖沓,她当时甚至很霸气的想,如果换成是她,大大方方告白,实在不行就强吻过去,不信对方不投降。

纸上得来终觉浅,纸上将军当得风光,上了战场就怂成狗。

捅破之后意味着自己的心意将结结实实的袒露在对方面前,这种风险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谁也不敢承担后果。如果说之前还有层朦朦胧胧的薄纱遮羞,彼此心知肚明下是谁也不愿意戳破的心思,凡事留有余地,至少日后也能留住最后一丝面子。

到下午要去实验室的时候,穗杏借口身体不舒服在寝室窝着。

她很少请假,所以余老师很快就相信了,还嘱咐她好好休息,反正也不急这几天,先把病养好再说。

还问她需不需要让学姐去照顾。

穗杏连忙拒绝了。

在寝室睡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孟舒桐回来发现她居然这么早就躺床上了,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忙问:“实验室炸了?”

“……没有,”穗杏虚弱地说,“是我炸了。”

孟舒桐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边掀她被子边问:“你是手被炸没了还是腿被炸没了啊?”

穗杏坐起,语气幽幽:“别开玩笑了行么?”

孟舒桐脱了鞋挤上穗杏的床,咳了咳,语气终于正经起来:“那你说吧,什么情况。”

穗杏结结巴巴把今天的情况给孟舒桐说了。

“所以呢?你是什么反应?”孟舒桐问。

“我?我跑了。”穗杏说。

孟舒桐表情扭曲:“卧槽你不是这么怂吧?”

“我怕我自作多情,”穗杏捏着被子角说,“要是不跑,我怕我可能会当场答应。”

她可能下一秒就会握住沈司岚的手兴奋地说我愿意,请务必将这项艰难的任务交给我,任务结束以后我也不介意继续当你女朋友。

穗杏一想到这个可能,顿时觉得自己当时逃跑的行为简直太机智。

她捂着头恨恨在心里头骂自己没出息。

“那现在怎么办?”孟舒桐问,“就装傻当没听到啊?”

“不然呢?”穗杏挠头。

“行吧,你自己觉得没问题就随你。”

孟舒桐爬下床,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洗漱。

“如果换做是裴老师这么跟你说,你会怎么做?”穗杏扒着床栏追问她。

孟舒桐:“当场扑倒他,让他知道调戏我是什么下场。”

穗杏:“……”

人和人处理感情的方式真的很不同。

熄灯后,孟舒桐向穗杏抱怨:“我感觉永远等不到裴老师调戏我的那天。”

穗杏:“怎么了?”

黑暗中,孟舒桐的眼睛很亮,声音却很低落:“我不是接了个家教吗?”

“我知道。”

“那个家教的高中生,是裴老师的亲戚孩子。”

“啊?”

“他明年高考,他爸妈觉得让他跟当老师的住在一起会比较有自制力,暑假期间就让他暂时住到裴老师家了,我那天按照地址找过去,结果越走越熟悉,直到我按门铃,给我开门的是裴老师我才知道。”

“你之前不是去过裴老师家吗?”

“我那个时候都醉成那样了,裴老师背我去他家的,我哪儿还记得那么清楚。”孟舒桐撇嘴。

穗杏问:“哦所以你不是因为提前知道这是裴老师家才接这份家教的啊?”

孟舒桐语气铿锵:“我发誓绝对不是!”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恰巧就发生在了她身上,她有什么办法。

包括那天孟舒桐去联谊,原本是真的打算再物色一个合眼缘的男人,好借此忘记掉裴燕闻,结果眼睛在男生们面前溜达了一圈,她谁也没看上。

见过那男人温和清浅的眼眸,十万分绅士风度下的淡漠和疏离,就连他扣到脖颈最上方的衬衫衣扣,都牢牢长在了孟舒桐的审美点上。

好不容易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个背影杀手,任性的大小姐撇开向她示好的男生们朝那个背影杀手走过去,轻佻的将手里的酒杯顺着他的胳膊绕到他面前。

帅哥?我请你喝个酒呗。

背影杀手转头,孟舒桐看到熟悉的银色镜框,整个人呆住。

没人能解释大晚上的裴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清吧,脱下每日不重样的西装坐在吧台这里喝酒。

她就跟着了魔似的。

就连只看背影,也会对裴燕闻起了兴趣。

孟舒桐当时只能干笑,讷讷说认错了人,赶紧转身逃开。

她一向懂得控制酒量,但是因为刚刚实在太丢脸,没有办法才只能用灌酒来逼迫自己忘记刚刚的窘境。

后来有个长得不错的男生说要送她回寝室,她也没多想,踉踉跄跄跟着他走了。

到了宾馆门口,孟舒桐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寝室。

孟舒桐眯眼,心想自己跆拳道黑带,这男的真是不要命。

刚想给他一记教训,有只手提前拉着她脱离了男生的控制,才勉强救了这男生一命。

再后来,她被裴燕闻带到了他的车上,闻着车上独属于他的木质香,孟舒桐意识清醒过来。

之后的事孟舒桐总是会在做梦时回忆起来。

她确实是喝多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仗着自己那天晚上穿得比平时成熟,虽然连恋爱的经验都没有,却还是大着胆子趁着他给客房铺床时从背后抱住他,隔着黑色吊带裙薄薄的布料,用柔软的弧度蹭他。

她是能感觉到裴燕闻的呼吸刹那间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之后的事却不如她所想,他狠狠掐着她的肩膀将她甩到床上,用新的被子牢牢裹住了她,像个刻板的老头子似的教训她。

孟舒桐不满,说我已经十八岁了。

他却不接受她的说辞,对他来说,十八岁也还是个孩子。

孟舒桐大声反驳,我不是!

但是裴燕闻压根不听,命令她盖好被子,别在他面前露胳膊露腿的。

后来他用毛巾给她卸妆,孟舒桐非说要用卸妆水,裴燕闻被她这骄纵的样子闹得没有办法,只能妥协下楼去给她买。

孟舒桐享受完他的伺候,就这醉意迷迷糊糊的对他表白。

裴老师,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当你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裴燕闻叹气,别胡闹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闹,她掀开被子突然一把抱住他,凑过头想亲他。

却只亲到了他冰冷的镜框。

裴燕闻躲过,牢牢将她按在了床上,恨不得能用绳子绑住她的手脚,以防她再猝不及防扑过来。

喝醉了的孟舒桐比平时更任性,年轻的女孩主动起来让进退向来有礼有度的男人招架不住,温柔和理智通通被逼到崩溃的临界点,冷着声音狠狠教训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