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教材里夹着东西,姜敛说是霍庆军以前的全家福。
晏君寻看着照片露出的一角。
凶手伪装成垃圾车司机。她来过几次,为了让霍庆军熟悉她,因为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把霍庆军拖到垃圾车,她得让霍庆军毫无防备地自己走过去。她会站在这里向霍庆军搭讪,他们之间有能够快速熟悉起来的话题,那就是孩子。
晏君寻点出光屏,推向时山延:“问问姜敛,霍庆军的全家福检查过指纹吗?”
“摘手套是个礼貌的举动,霍庆军一定被她的细节打动了。”时山延抬起食指,却隔空晃了一下,问晏君寻,“你的密码是什么?”
晏君寻转过头,跟时山延对视:“搞快点。”
“我猜了,”时山延输着密码,笃定地说,“21430808。”
光屏亮起来。
“你的储蓄密码也是这个,”时山延的墨镜沿着他的鼻梁滑动些许,露出他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好无趣啊。”
“是这样,”晏君寻把目光又放回岗亭内,“不如会把房间密码缩写改成自己性\癖的人。”
“这样方便你感兴趣的时候和我深度交流,”时山延给姜敛发了消息,看向晏君寻,“所以你感兴趣了吗?”
桌面书柜的顶部放着个带有防水贴的搪瓷水杯,上面的“霍”字写得很漂亮。霍庆军对自己的板书要求很高,他练过字,在监狱里也没放弃。
这是不是代表着霍庆军始终相信自己还能重返讲台?
晏君寻转过身,说:“去霍庆军家里看看。”
霍庆军住在地下室,老旧的通道里没有感应灯,这里有股浓重的霉味。晏君寻站在楼梯口,顺着台阶能看到底下裸露着的下水道铁管,它们像人体器官一样纠缠在昏暗里,正在滴着脏水。
霍庆军的隔壁是对小夫妻,他们习惯不关门,洗漱用的塑料盆都堆积在门口。晏君寻路过的时候听到男人在打游戏,他余光扫了一下,女人正躺在满是杂物的脏床单上午睡。
时山延太高了,行走间不方便,但他灵敏得像只大猫,跟在晏君寻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晏君寻拿出钥匙,却发现跟霍庆军的门锁对不上。他试着推了下门,门朝内开了一点,铁锁吊在中间。他在这点缝隙里,看见地上有些黄了边的花瓣。
“上\门\服\务,”时山延低声说,“要我开锁吗?”
晏君寻握住铁把,在时山延的目光里,直接把门把手掰掉了。他接住下掉的铁锁,在昏暗里瞟了时山延一眼,像是无声地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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