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晕归晕,贺棠的要求他还是不能答应的。一来贺棠这里离王氏酒楼太远,上下班不方便,二来他跟贺棠的经济条件相差悬殊,他不想住在贺棠家,那样看起来更像是他在依靠贺棠。
贺棠是顶顶聪明人,哪能不知道王若冰心中所想。他也不勉强,吃了早饭,让王若冰先换上自己的干净衣服,把人送到了王氏酒楼门口,他才掉头把车开走。
王若冰阔别王氏酒楼已有小半个月,一进门,看着熟悉的员工,熟悉的大堂,王若冰不禁心中一阵激荡,大喊一声:“赵百里,出来挨打!”
赵百里这个混蛋,好端端把他的蛋糕掉包,这笔账他非得算算不可。
哪知道一向来得极早的赵百里,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还没来。王若冰有些纳闷,刘德贵已经迎了上来:“若冰,你回来了。”
王若冰嗯了一声,跟师叔上了楼,两人泡了杯茶,王若冰问道:“赵百里怎么还没来?”
自从赵百里来了王氏酒楼,一直是矜矜业业,表现可圈可点,要说他趁王若冰不在偷懒耍滑,王若冰是不信的,难道是他家里的事?
他猜得果然没错,刘德贵说:“他的事跟你说过没有?他爸妈想让他回燕京市,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应付二老,要是搞不定,恐怕还真的只能回燕京市去了。”
王若冰没想到他家的矛盾都已经这么大了,一时间也有些无奈。刘德贵问他:“你这次去美国,见到你师伯了没有。”
王若冰把许烨一家的事跟他说了。
刘德贵没想到他这位师兄居然都已经过世了,一时间有些震惊,又很是伤感,听闻川湘滋味现在都是师嫂在操持,生意也不怎么样,颇为唏嘘。
“那你的舌头呢,能不能好?”
“我是中了毒,医生那边一时半会没办法判断是哪种毒。我跟贺棠推测,当年我爸和万里香比试厨艺,也是中了这种毒,才会输掉比赛。我当年可能是不小心误食了有毒的食物,所以跟我爸一样。”
“万里香?”刘德贵皱起眉头,表情严峻:“难道是他下的毒?这个人的师父当年与我们的师父有旧怨,所以才非得与你父亲一番死斗。听说他现在在燕京市,背倚靠山,家大业大,地位超然,几乎已成了美食界的泰山北斗,很不好对付。”
王若冰点头表示明白,这人就算难对付,但只要他跟父亲的死沾上,王若冰无论如何也要讨回公道。
眼看快要到开店的时候了,刘德贵回了厨房作准备,王若冰看了一眼时间,正要给迟迟不来的赵百里打电话,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若冰啊,我妈在家突发脑溢血,我得跟你请个假,赶紧回去看看,不多说了啊,等我回来再跟你补张请假条。”赵百里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王若冰有些担心,过了几个小时,算着赵百里差不多落地到家了,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却是关机。
或许是手机忘了充电了。
王若冰忙碌起来,很快把赵百里的事暂时忘到脑后。自从这条街上的合味楼关门大吉,来王氏酒楼吃饭的人更多了。年前赵百里就跟他提过要再开一家高端分店的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既然要开新店,那就有不少事得做了,一来要选址,二来要琢磨琢磨新菜色,王若冰一时间颇为忙碌,到了晚上快十点,才跟刘德贵从厨房出来。
大堂里居然还坐着个人,这人气质斐然,举止文雅,不是贺棠是谁。王若冰没想到他居然会来酒楼等自己,有些惊讶,快步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怎么这么忙?”
“正在研究新菜色呢。”晚上九点半打烊之后,王若冰就跟刘德贵在厨房里琢磨新菜,分店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菜品也得精致好看,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研究出来的。
“你等我一会儿。”王若冰跟贺棠交代一声,上了楼进办公室拿了外套,跟贺棠一起出了酒楼。周助理坐在车里等他们,跟王若冰打了个照面,笑着点点头,对他和贺棠亲密的态度没有半分惊讶。
王若冰倒有些拘谨,贺棠顾着他的面子,倒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握着他的手慢慢摩挲。
“我今晚就不去你家了。”
“知道,先送你回家。”贺棠靠着他,噙着笑:“研究了些什么新菜?什么时候赏个脸,先让我尝尝?”
王若冰把他跟刘德贵今天晚上琢磨的菜色说了,话赶话,透露出要开新店的事。
“开新店?选好地方了吗?”
“还在看呢。”
贺棠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已经到了王若冰楼下,王若冰抽开手,下了车,跟贺棠道别上楼。贺棠坐在车里,看着王若冰的身影在楼道内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地让周助理把车开走了。
周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贺棠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老板栽了,彻彻底底地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