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
“随便说吧,我想听。”秦谦锐的声音更柔和了几分。
简洛予侧了侧身,换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头靠在秦谦锐的肩膀上。想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我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哥哥,但我已经有将近九年没和他们联系。他们的样子我也快记不清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习惯了。”
秦谦锐没有插话,安静地听他讲。
“在Season解散后遇到了那些事,让我特别想有个家,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安慰。”简洛予边回忆,边娓娓说着,不高的声音可以听出些许压抑,“我也曾偷偷去家里住的那条街看过,但他们已经搬走了,至于搬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
“时间久了,慢慢的我就觉得也许有个房子也算是个家吧,即使只有自己也可以算是个家,我就是自己的家人。”说到这儿,简洛予扯了下嘴角,抬眼看向秦谦锐,“后来遇到你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家人,你也把你的家人带给了我。”
顿了一下,简洛予轻声道:“谢谢你……”
也许是因为现在身边有了秦谦锐,所以提起家里的事,他也没有了之前的难过,只是有些遗憾。
秦谦锐收紧了抱着简洛予的手,在他的额角上留下一个轻吻,“傻瓜。我会撑好我们的家,不会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
简洛予点点头,伸手回抱着秦谦锐,没说话。
旖旎的气氛包围着两个人,秦谦锐的手移到简洛予的手腕上,摩挲着那个印着两个人名字的手镯,回忆似的说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这间医院里,那时候你恍惚地从谦诚的诊室走出来,撞到我都不知道。”
秦谦锐的话赶走了简洛予原本酝酿起的睡意,睁开眼看着他。
秦谦锐轻笑了下声,继续道:“第二次遇见你还是在这里,你拿着报告从谦诚那出来,又撞到我了。在那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在宴会上正式碰面了。”
对于秦谦锐说的这些,简洛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照秦谦锐这样说,那他们的正式见面似乎就变得更尴尬了——前一刻还是医院里撞到的人,后一刻却被送到了对方床上。
秦谦锐显然对他们在酒店套房见面的那件事不甚在意,只接着道:“很巧,对吗?虽然只有两次,但那两次都让我非常想把你拉到我身边,给你一点安抚。”
说到这儿,秦谦锐又笑了笑,“只不过,第一次遇到,我们都不认识。第二次碰到,我知道你,可你并不认识我。如果我就那样把你拉过来,说不定会被告性骚扰。”
“我……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也许他在这方面真的不够细心,不过想来,拿着那种化验报告,谁也不会有这种闲情。
“没机会说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最后还是属于我了。”原本这件事秦谦锐并不准备刻意去提,只是今天简洛予说了他家里的事,秦谦锐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和他做交换,也算是进一步的了解。
简洛予握住秦谦锐的手,挑起嘴角。这样说他来,他们的初次见面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缘分这种事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
简洛予心里清楚,他们之间也没必要说“早点遇见就好了”这样的话,爱总是要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那个人,才算完美。那些曾经辛酸的过往也只是过程中的一部分,他们需要时间的打磨,让彼此更完美,才会有今天走到一起的幸福。
秦谦锐低头吻上简洛予,舌尖探入口腔,带着些许凉意。简洛予却十分贪恋这种温度,主动地回应着秦谦锐的索取。舌页相抵,味蕾的摩擦此时也显得柔软而温顺,粘膜被一寸一寸扫过,敏感的轻颤让彼此格外沉溺。秦谦锐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个人踩到失控的底线,才颇有些无奈的放开。毕竟他现在还伤着,不适合太过激烈的运动,如果现在不停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秒还能控制住。
简洛予靠在他肩膀上喘息着,失神的眼睛眨了眨,带出一点水气。秦谦锐用拇指轻轻抚过简洛予发红的嘴唇,又在上面印了一下。
简洛予没说话,身体的反应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下去,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了两次,和秦谦锐靠在一起,闭起眼睛准备睡觉,同时也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
秦谦锐关掉床头的灯,病房里瞬间暗了下来。呼吸渐渐平静下来,秦谦锐将被子向上拉了一下,盖好两个人,这才和简洛予一起睡过去……
温暖的,一夜无梦……
简洛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暖和的被窝虽然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但这种温度依然让人留恋。翻了个身,简洛予伸手去抱旁边的秦谦锐,在抓到对方手臂的时候,慢慢闭开还带着睡意的眼。
此时秦谦锐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翻着今天的报纸。对于他受伤的消息,顾泽弈封锁的很好,没人知道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娱乐版也是关于金崇的电影和年底即将开始的音乐颁奖礼的消息。意料之中,这两条新闻都有简洛予的名字,电影正面的报道引向,也为简洛予角逐音乐奖项奠定了良好的基本和平台。
感觉到简洛予的手落在自己身上,秦谦锐转过头,看着睡眼惺忪的简洛予,“醒了?”
“嗯……”简洛予应了一声,在枕头上蹭了一下,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儿,“几点了?”
“快一点了。”秦谦锐帮他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想吃什么?”
“等会儿再说。”刚醒过来,他也没什么胃口。
“咳。”身后带着笑意的轻咳声,引起了简洛予的注意,“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简洛予转过头,看到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的顾泽晔。对方是什么时候来,在这儿坐多久了他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