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看见秋翰霖有了短暂的尴尬,便随即又是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道:「秋仔,我们教训一下不识抬举的小明星,不是这个你也要管吧……当初这种事情,你没少干过啊?」
秋翰霖沈著脸道:「阿伦,你别太过份,我们秋家的人,你也敢耍著玩?」
阿伦听了立即笑到几乎都弯了腰,用食指沾了一下眼角,道:「不是吧,秋仔,这个理由也末免太烂了,这个人你当初没少玩啊,你忘了是你让他脱光了向你求爱的。你不是还玩得挺开心的。」
秋翰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阿伦似乎知道秋翰霖已经到了快发怒的边缘,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李泊然则弯腰看了一下半伏在地上的田园,伸出一只手道:「能起来麽?」
田园看著那只修长的手,他一把握住了它,忽然觉得那只手很暖,似乎能立刻制止了他不由自主的颤抖。
秋翰霖道:「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有什麽事情,你回头找我!」他说著上前去拉田园,但是田园的手轻轻地一挡,阻住了他握向他胳膊的手。
秋翰霖微微的一怔,才真正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白衣黑裤,印象里似乎还残留著那种大山里的乡土味,但分明有什麽不一样了。
他不是没听过江管家跟他提起江伯巧遇了田园,他其实也看过田园拍的《Vougue》的广告,但都没有当面见到来得冲击力那麽强。
「不行!」阿伦突然嘶声道,他咬著牙道:「秋仔,我跟你二十年的朋友,你为这麽一个土包子跟我们断绝来往。他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阿伦就把他告上法庭,让他以後在时尚圈里混不下去。」
李泊然转过头来道:「你们俱乐部拍得平面广告需要脱衣服的麽?」
阿伦知道眼前这个人多半是他们俱乐部的会员,但是他无法克制暴怒的情绪,道:「这是我们俱乐部的需求,你管不著吧!」
李泊然微微一笑,道:「那看来我走错门了。」他将手插进裤兜里,道:「原来你们宋家开得不是俱乐部,而是鸭店,我可以出门这麽说麽?」
阿伦的脸顿时涨了个通红,道:「你想吓我?」
李泊然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在侮辱别人的时候,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阿伦冷笑,道:「他又不是没脱光让我们娱乐过!难道他再脱一次,我们宋氏的俱乐部就成了鸭馆,你当别人都是傻瓜麽?」
李泊然抽出手,转了转细长手指上的戒指,微笑道:「这样吧,这里桌球俱乐部,我们赌一桌球,你进一球,田园脱一件衣服,我进一球,你脱一件衣服,怎麽样?」他转头看著田园,道:「怎麽样?」
田园看著李泊然那棕色泛著银灰色的眸子,每一根纹路都很清晰,像一把张开的网。
「好!」他点头。
秋翰霖虽然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但田园这个字一出口,他的眸子不由自主地一阵紧缩。
好,这就像他当年提出来要田园脱光了向他示爱时,田园也是这般决绝跟干脆,只是这一次他看著人不是自己。
阿伦轻笑了一下,他舔了一下嘴唇,上下看了李泊然一眼,嘴角微微一吊,道:「不,我对他现在不感兴趣了。我们换一种赌法,你进一个球,我脱一件衣服,我进一个球,你脱一件衣服,如果你能打败我,那麽今天我的钱照付,这照也不用拍了,如何?」
李泊然微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那年轻女子的女了瞥了一眼李泊然,道:「这位先生,阿伦在英国的读书的时候,是整个英国大学生桌球赛的冠军。」
俱乐部立刻有人将阿伦专用的John Parris专用球杆取了过来,阿伦接过球杆扬眉道:「是三年连冠!」
李泊然的目光放在了年轻女子的身上,那年轻女子的脸都有一点微微泛红了,但努力作出淡然的样子。
「三年连冠!」阿伦见李泊然完全无动於衷的样子,不由提高了声音又补了一句。
李泊然终於转过头来,用微微困惑的表情问:「怎样?」
立刻很多人的脸都涨红了,阿伦是气的,别人则是不得不憋住了笑。
阿伦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泊然,道:「我会把你的内裤当作战利品挂在俱乐部!」
李泊然微微一笑,道:「那你赚到了,想要我内裤的人……很多,倒是你的内裤我有一点难以处理!」
这一次很多人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本来是跟阿伦一起来的,但是相对不知道为什麽,李泊然很难让别人对他起同仇敌忾之心,反而隐隐的,让人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