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为君王,与那人终归是不能……”
“何为不能?”少微打断他,“言说不能的是世俗礼法,是旁人愚钝,这些糟烂的东西孤从不在乎。孤未曾有负于天下,天下有何颜面批判于孤!”
“陛下不在乎,那人也不在乎吗?君臣伦常,当真可以无所顾忌?”
“赵宗正未免管得太宽了些,若说君臣伦常,先掂量掂量自己才是。”少微行至赵梓面前,眸光森然,“今日你所言,治你一个犯上之罪绰绰有余。”
赵梓牙关紧咬,退后两步,俯身下拜:“臣……知错。”
西境边关。
白千庭把玩着一颗南海黑珠,懒散道:“我从北境赶来这么一遭,是奉命来支援你的,你就让我天天巡城?”
连日来并肩作战,华苍已与他相熟,话便多了起来:“呼维斜我替你杀了,那个折磨你父亲的降将古达也留给你手刃了,你还有何事?不想巡城回北境也可以。”
“军令不到,我如何回得去?再说了,这边离我的家产近,我还得好好看看账。”
“随你。”
白千庭把黑珠抛上抛下:“话说回来,你倒真是个将才,这仗打得如此漂亮,不服不行。我看哪,这回陛下肯定要重重赏你。”
华苍不置可否,瞥了眼那颗圆润光滑的黑珠,问:“这珠子怎么卖?”
“两百年的南海珠,还是纯黑的。”白千庭放到他面前,“瞧瞧这成色,珠体圆滑,光泽莹润……啧啧,这要搁在摩罗商局,少说要五百两白银,给你么,一口价,二百两。”
华苍从钱袋里掏了掏,丢给他五两碎银:“那个什么古达抵一百九十五两,卖我。”
白千庭:“……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这是抢,这珠子我原准备上贡给陛下的。”
华苍不理,招招手示意他把珠子呈上:“你卖我,我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