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肃顿了顿,翻开他的手,在泥浆上写了两个字:怪我。
少微望着他的侧脸,目光停留在那道三年前的旧疤上,轻声回应:“对,全都怪你。”
这地方叫涧源村。
对于两个邋里邋遢,一看就是误闯进来的外人,村里人表现得还算和善,村长甚至专门让人给他们腾出一间屋子休息。
据说涧源村人世世代代都住在这四面环山的腹地,不过倒没有真的与世隔绝,平日里常有人会去外面采买,也会把山里的草药带出去贩卖。
谢过村长,少微和昭肃先挑了两大桶水,准备把满身泥浆冲洗干净。
昭肃让少微先洗,自己去收拾了一张床铺,又在屋里打了个地铺。少微洗完后,昭肃就用剩下的水洗,洗到一半少微推门而入,很是自然地站到桶边打量他。
昭肃:“……”
少微:“我刚刚去村里请了大夫,我胳膊上的伤,还有你的腿伤,都需要医治。”
昭肃点头,匆匆擦洗一遍就想起身出来,却突然被少微一只手按了下去。
少微在他背后驻足,手指顺着脊柱下滑:“这刺青……”
这刺青他曾经见过,原先只有一道竖线、一颗悬垂的水滴和水滴中的一道短横,现在像是被补完了,成为一个完整的图腾——
玄鸟、双戟、禾苗。
这图腾少微也曾见过,就在最近。
在淳于烈的背上。
少微眼眸微颤,手指顺着玄鸟平展的双翼描画,一时间脑中千回百转。而昭肃只能僵硬着背脊,任他施为。
半晌,少微问:“这图腾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