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用表演给燕帝看?”
“不必,他的人不会跟上去的。”赵誉城笃定道。
周良鱼挑眉,默默看赵誉城一眼,重新换回了男装,只是刚打算随便束一下发就好的时候,刚坐下,赵誉城已经自顾站到了他身后,开始帮他束发。
周良鱼懵逼了:“王爷你别告诉我……你打算亲手帮我束发?”
“嗯……你自己会束玉冠?”赵誉城垂着眼,望着指腹间墨黑的长发,瞳仁里有复杂的情绪浮掠。
“……不会。”周良鱼想想也就没拒绝了,好歹是去见赵誉城的父王母妃,他估计对方也就是想借着他告诉燕亲王与王妃让他们地下有知安心。
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的周良鱼特别乖巧地坐在那里让赵誉城帮他束发,戴玉冠。
只是不知是不是赵誉城的动作太过轻柔,他等的无聊的时候,忍不住抬头,透过铜镜倒映出身后的人影,对方眉眼低垂,眼神温柔,周良鱼神色一顿,怔怔望着铜镜里的人,在那一刻,竟是有种心仿佛要被对方温柔的目光给化掉的错觉。
赵誉城帮周良鱼戴上玉冠,整理完发髻,抬眼,就对上了周良鱼望着他怔怔的模样,那眼底的迷茫与破开云雾即将看清楚自己内心早就动摇的恍惚眼神,让赵誉城一怔,心底一颤,攥着木梳的手掌忍不住攥紧了,克制住上前将人拥在怀里的冲动,直到木齿刺入掌心,那疼痛让赵誉城清醒下来,低下头,在周良鱼耳畔轻声暧昧低喃:“公主这么瞧着本王,莫不是……”
“谁、谁瞧你了?”周良鱼回过神,脸上闪过懊恼,他疯了才会真的刚刚看赵誉城看呆了,粗声粗气一挥手,“走了走了,再耽搁下去,还去不去了?”说罢,率先一溜儿烟跑了。
赵誉城望着他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抹留恋,等周良鱼心情平复等的不耐烦“催促”时,才抬步走了出去。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山底,赵誉城说的寺庙就在山顶,是个极小的寺庙,也不出名,藏在深山老林间,往上而去,一级级台阶蜿蜒而上,两边茂密的树枝丛林,瞧着格外的新奇。
周良鱼与赵誉城两人上去的,一步步拾级而上,谁也没有说话,可不知为何,周良鱼总有种两人的心似乎从未有过的贴近,让他竟有种岁月静好,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的错觉。
等两人走到山顶,周良鱼累得差点趴在台阶上,但偷瞧了一眼赵誉城淡定自若的模样,挺了挺胸膛:气势不能输。
于是,咬着牙愣是撑着进了寺庙,虔诚地拜了拜供奉在最高位的两盏长明灯,等完了之后,偏过头,发现赵誉城正一眼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看。
周良鱼刚想说话,赵誉城转过头:“走吧,在这里用顿午膳再下山吧。”
周良鱼跟在赵誉城身后奇怪:这厮刚刚那什么眼神?仿佛有种他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的依依不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