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都没跟焦堂宗告别,就直接冲出了画舫,跳上停在下面的小船,跑了。
焦堂宗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还垂着眼静坐在那里的赵誉城:“誉王,你……不追?”
“本王这会儿追过去,他只会更慌。”赵誉城抬眼,视线落在一处,眼神里闪过一抹落寞。
到底还是没忍住说开了,可他并不后悔。
“王爷你……认真的?”焦堂宗觉得嗓子有些哑,他是问过公主的,公主对王爷先前是有所怀疑,可他感觉到公主当时也只是怀疑,就已经那般抵触,可如今是真的说开了,公主岂不是……王爷的一腔真情怕是要付诸东水了。
赵誉城没说话,却是点了头。
焦堂宗头疼,王爷这般淡定,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王爷你既然只晓公主会如此反应……为何还要说出口?”
赵誉城的视线落在一处,许久,站起身,只留下一句:“……大概是,怕再失去。”
就像是当年不过是一转眼,所有的亲人都没了,就留了他一个人在这世间。他怕,如今再次占据他所有心思的人,也会突然消失不见。就算早知道可能会是这种结果,他也想试一试。如果他不说开,那人永远也不会开窍,哪怕只有丁点儿的可能,他也不后悔。
焦堂宗站在画舫上许久,望着空荡荡的甲板,突然脑海里闪过当初离开大荆国时他的不愿与师父的隐忍。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了……
周良鱼一路纵马回了誉王府,回去之后,就回了房,将门给从里面关上了,脑子乱的一团糟,酒彻底醒了。
早知道去喝个小酒还能喝出事来,打死他也不去了。
好好在府里练剑不好吗?好好看花灯不好吗?为啥非要嘴贱去喝花酒?结果一想到嘴,就想到先前那两个吻……
周良鱼将自己放倒在床榻上,盯着床顶,脑海里都是赵誉城当时认真专注盯着他的目光,仿佛一块石子,啪嗒一下扔进了湖水里,再难平静。
完了,周良鱼只想到这个想法。
赵誉城看上他了,问题是看上咱先不说,就说这个隐瞒男子的身份,他已经鞥能预感到赵誉城看到他小兄弟时震惊的反应了。
周良鱼将头拱进枕头下,胡乱蹬了蹬,结果,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回廊上传来,一步步像是踏进周良鱼的神经里,他猛地坐了起来,紧紧抱着锦被,小眼神盯着外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