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持还给远在国内的岳斌打了个电话,跟对方商量放缓跃鹿基金在国内的投资事宜——换句话说,除了跃鹿基金马上就要竞拍的,由华夏某银行拍卖的某块地皮外,跃鹿基金原计划内的国内投资事项,没开始的全部叫停,已经开始投资的则放缓脚步。
“为什么?”岳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以置信。因为以他对陆持的了解,对方向来都是个做出决定后很少会改变主意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很多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再说陆持也不太相信M国通讯的安全性与隐蔽性:“拍卖会结束后,你直接飞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聊。”
“好吧。”电话那头传来岳斌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过拍卖会结束后,我暂时还不能过去——跃鹿基金在国内的投资计划要变,我必须亲自把控方向。还得跟小宝他们,还有其他几个合作方碰个面,谈一下资金运作的问题。等解决完这些事,汇拢完账目,我马上飞去M国找你。”
面对岳斌毫无保留,毫无疑问的支持态度,陆持心下一暖:“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决定吗?”
岳斌闻言莞尔:“不是说好了等我飞过去当面谈吗?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改变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那你就不担心我决策失误,会给跃鹿基金带来惨重损失?”
“你不会的。”对自家路痴信心满满的岳斌随口应了一句,忽然又笑道:“再说了,就算你决策失误给公司带来惨重损失也没什么不好。或许你不知道,我等着说这一句话也等了很久了。”
岳斌说到这里,突然压低音量。刻意变得低沉的嗓音如同优雅的大提琴音,震荡着萦绕在耳边,隐隐约约地引起心跳的共鸣:“就算公司破产也不用怕,我养你啊!”
耳朵突然觉得有些热,有些痒。向来不知浪漫为何物的陆持突然很想在此时此刻穿越时间与空间,直接瞬移到岳斌的面前,然后一把将他们家的哈士奇先生搂住——搂在怀里拼命揉。
深吸了一口气,陆持轻咳一声,想要平复一下胸腔内莫名激荡开来的情绪。他温声笑道:“放心吧,公司是绝对不会破产的。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不过接下来,跃鹿基金可能会面临非常大的压力。”陆持说到这里,音量也跟着放低,他叫道:“斌斌,快点过来吧。”
“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对抗压力。
电话另一端,岳斌低头轻笑,握着电话的手微微用力:“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马上飞过去。”
“嗯!”
撂下电话后,陆持又站在落地窗前暗自发了一会儿呆。跃鹿基金在纽约的办公地点位于华尔街某个摩天大楼的第九层。这一点跟那些总是想要登上摩天大楼最顶层同样们不太一样。而这个决策则源于陆持对于全世界消防系统的不信任——虽然不曾亲身经历过飞机幢大楼的恐怖事件,但是陆持仍然对发生在各种摩天大楼里的意外心有余悸。也正因如此,除了住酒店或者参加会议外,陆持从不会让自己置身于消防云梯够不到的摩天大楼顶层。而这个习惯也几乎是华尔街人尽皆知的怪癖。
很多人都觉得陆持过于沉稳枯燥的生活习惯跟他动辄让人惊心动魄心驰神往的工作理念并不匹配。大家一致认为生活中的陆持缺乏冒险以及尝试新事物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