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头对妻子叹气,“夫人嗳……小天是不争气,可是咱们要是强行把小天给掰直了,让他娶妻生子,岂不是既负了小镜又害了人家姑娘?”
“我又没有要掰直了这个死孩子!”张母郁卒大叫,“我就是难过,十八年前让老娘在鬼门关走上一圈的可是个带把的!现在他能耐了,居然找男人去了,我……我这心里难受!”
说实话,养了十八年养出一个小同性恋,张父也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失败,走过去,拦住娇妻的肩膀,亲昵地拍拍她,“我心里也难受,可是孩子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能再给他压力,他再不争气,也是我们的孩子。”
张母将藤条扔到地上,委屈地趴进丈夫怀里,嘤嘤抽泣起来。
看着父母为自己的性取向难过,张渐天心如刀绞,当初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想过日后要怎样面对生养自己的父母,可是却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会是如此的难过。
他站起来,走到父母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爸,妈,是我不争气。”
“这……这倒霉孩子!”张父错愕,一把将儿子拎起来,“咱们家是根正苗红的共产主义战士,行什么封建大礼?”
张渐天捡起地上的藤条,塞回母亲的手里,“妈,您打我吧,不过别打在容易看见的地方,我怕待会楚哥看到,会担心。”
“我倒是想打你!”张母用藤条戳他肚子,气的牙根痒痒,“可你小混蛋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怕打了我心疼呢!”
张父抓住妻子教训儿子的藤条,笑道,“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别喊打喊杀了,新年第一天,开个好头,小天,回房睡觉去。”
张渐天立刻脚底抹油跑了,张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下,视线落在手中藤条上,纳闷,“咱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咦,还挺眼熟。”
“那啥……”张母缩缩缩,“你不是有个藤椅嘛……我上回刷的时候手劲儿大了点,它就……我不是故意的!”
回到卧室,楚镜已经侧卧在被窝里睡了过去。
张渐天蹲在窗前看着他的睡颜,看了半天,幽幽叹气,“说你不认真,你又处处为我着想,说你认真,这种时候你也能睡着,真是……”
“……嗯?”楚镜半睁开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小鼻音,“干嘛蹲下面,上来……”
张渐天上床,钻进被窝中抱住他的瘦腰,埋首在他脖颈间用力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仿佛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全部排解了出去,亲亲他睡得粉扑扑的脸颊,“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