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镜走到二人身边,揉乱华弦的头发,“她打不过我。”
华弦哈哈大笑,张渐天却盯着他的脸颊,丝毫笑不出来。
三人打车离开医院,先将华弦送到他租住的地方,出租车在夜色中往龙骑娱乐城驶去,楚镜解释道,“华弦以前不是这样的,后来出了车祸,脑子坏了。”
“哦,”张渐天应声,心下了然。
当年力压群雄的蛊王菊花大仙是电竞圈的一个传奇,听说他十三岁一战成名,一年之内横扫十冠,即使在这个充满少年得志的电竞圈,也是一个迄今为止无人能破的记录。
如果告诉他当年的蛊王就是现在这个呆呆傻傻的德行,张渐天果断要摔鼠标退役了。
出租车停在娱乐城的后门,两人下车,并肩往里走去,张渐天扭头看向楚镜,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皮肤细腻双眼明亮,在柔柔的光线下,仿佛笼着淡淡的瓷光。
楚镜突然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怔了一下,“看什么?”
“疼吗?”
“嗯?”
张渐天抬手,轻轻覆在他的左脸上,“这里,还疼吗?”
楚镜脚步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被母亲耳光打过的地方,此时已经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但是皮肉却僵硬得难受,估计是有点肿了,张渐天的手掌温暖宽厚,覆在脸上十分舒服。
他轻轻蹭了两下,低声笑道,“这样,就不疼了。”
张渐天眼神骤变,感觉心脏在刹那间柔软起来,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楚哥,阿姨为什么打你?因为你把华弦带到了医院?”
“不是,”楚镜微眯着眼睛,露出被顺毛的猫儿一般的神态,“她想让我退役,去美国念大学。”
“退役?她不支持你打职业联赛?”
“怎么可能支持?”楚镜苦笑,“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初中没毕业就当了职业选手,她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