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别说杨铎纪纲,北镇抚司的力士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
“请四位进去。”杨铎收起了笑容,“有些话,还是同几位私下谈比较好。”
两名翰林编修仍在大骂,李至刚却是连路都走不稳,被力士拖进了诏狱。一同被抓来的兵科给事中抖个不停,随时可能晕过去。
“指挥使,您看?”
“先押着,不急着审。”杨铎将纪纲叫到近前,低声交代几句,“可明白了?”
“卑职明白。”
“去吧。”
纪纲领命离开,杨铎看一眼还残留着血迹的石台,双眼微眯,嘴边又掀起了一道小纹。
被带到北镇抚司的礼部尚书等人,分别被关押在不同的囚室中。杨铎并未下令用刑,反而让狱卒力士好吃好喝的招待四人。
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牢房里的老住户啃着硬馒头,看着开小灶的四人,目光中满是怜悯。
养肥了,才好下刀子。
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几名老住客,还打起了赌,赌这四人的小灶能开几天。
“日子越长,遭的罪就越多。”
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精神已变得麻木,是生是死,都不再重要。每次有新人开小灶,老资格都会赌上一场,赌资定然是没有的,不过是为苦中取乐罢了。
兵科给事中的小灶在五天后结束,两名翰林编修比他更早,米饭热菜变成了硬馒头,三人在诏狱正式落户,两天一次被请出囚室,到刑房谈一下人生理想处事哲学。
起初,是走出去,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