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孟清和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赵大夫,千万使不得!”
赵大夫执意要赔礼,孟清和死活不让,片刻功夫,两人都出了一头的汗。
“咦?”
孟清和发现,出汗之后,身上轻松了许多。虽然一样没多少力气,胸口却不再堵得难受。
“赵大夫,您是故意的?”
见孟清和明白过来,赵大夫直起身,说道:“佥事的病并非全因劳累,心中郁结也是其因。”
心中郁结?
“佥事担忧为何,老夫不便过问,但长此以往,怕会引发佥事的旧疾。”赵大夫打开药箱,取出一瓶丸药,“世间事没有十全十美。佥事不若暂时放下,先把病体养好。”
“赵大夫所言甚是,清和受教了。”
郑重谢过赵大夫,孟清和接过丸药。
“每日两丸,温水送服。”赵大夫合上药箱,“老夫明天再来,佥事早些休息吧。”
送走赵大夫,王府宦官送来热水,孟清和简单洗漱之后服了药,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舒了口气。
德州一行,只要不出意外,孟氏一族的性命应是保住了。不过,燕王不因泄露北平城防一事追究孟氏族人,孟重九等族老却不会轻易放过孟清海。四堂兄留在德州,不只为了功劳,也是为了能在族老面前为家人说几句话吧?
前往德州之前,孟清和又回了一次孟家屯,从孟重九口中得知了族老们的想法。
事情有一就有二,这次放过孟清海,难保下次再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未必能让孟广孝和孟清海感激,恐怕还会招来他们更大的怨恨,生出报复之心。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孟广孝一支注定与族人离心,又让孟清江如何自处?
孟清和不是圣人,对他来说,家人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但在边塞时,多亏两位堂兄的照顾,他才能熬过最难的日子。
险些将一族带进死路,孟清海死不足惜,可他到底是孟清江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