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里想着,这一次小皇帝没有喝酒,应当不会再发生什么闯入摄政王卧房内的事情了罢,为了他看管不周这事,摄政王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好在家里娶了婆娘,他存了些钱,不然的话,小皇帝再来这么几次,他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燕秦不是神仙,听不到管家心中腹诽。他在没来的时候犹豫,到了的时候还是犹豫,进了摄政王府,又不免有些后悔。可来都来了,不管如何,他都得硬着头皮上。
反正摄政王是个断袖,暂时不会打他这个皇位的主意,他就还是安全的,不能想太多。
等进了大堂,见到摄政王那张脸,他那飘飘忽忽时上时下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燕秦来摄政王府的目的很明确,不为别的,就为摄政王府上那一卷头名的卷宗。
他也不同摄政王拐弯抹角地,开门见山地说:“安置此次会考考生卷宗的地方前不久走了水,烧毁了好些学生的卷宗。”
燕于歌接过他的话茬:“所以呢?”
燕秦停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而孤刚刚听闻,会元的卷宗,在走水之前,就被拿到了王叔这里来。”
燕于歌反问他:“陛下登门拜访,莫不是为了这个卷宗?”
“是又如何?”
摄政王没有接过这个话茬,而是接着问燕秦:“陛下先前已经看过了卷宗,要这个又有什么用?”
摄政王什么时候这么爱刨根究底了,燕秦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有大用处,王叔先把它拿出来就是。”
这又不是摄政王府的宝贝,是他燕秦未来臣子的卷宗,燕于歌有什么可藏的。
燕于歌本来也没有想藏,那卷宗就被随手搁置在一旁,他拿起来,丢到小皇帝手里:“陛下要的卷宗。”
燕秦把那卷宗平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它摊开,然后再取出袖中的另一份卷宗,把两份并排放在了一起。
这是两份内容一模一样,字迹也几乎一样的卷宗,只是上头的署名却是两个,一个是萧寒山,一个是独孤柳。
独孤柳当然不可能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一个认都不认识的人的名字,所以会试的这份答卷,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