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两步,手撑在年轻天子的高椅上,居高临下地道:“陛下的意思是,那王山竟犯了谋逆之罪不成?”
若是王山真这么做了,他自然不会花什么心思去保他,但若是只是小皇帝随口按的罪名,这次是不重要的王山,下次指不准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因为这份不悦,燕于歌看着皇帝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压迫感,语气也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
作为臣子,摄政王的所作所为显然十分大逆不道,不过这样的情状落在御书房的其他宫仆眼里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没人敢站出来指摘摄政王的不对,包括对小皇帝忠心耿耿的常笑。
燕秦早就习惯了燕于歌这副样子,他也知道燕于歌是想把王山保下来,不过他早就有准备,当即拍了拍手:“把人带过来。”
说完这话,他就由坐改为站在椅子上。因了生母身份低贱又早逝,他幼年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上一世也是做了皇帝后好吃好喝才开始抽条,这会他还是个矮个子,站在地上比体态修长挺拔的燕秦矮了一大截。
方才燕秦那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实在是让他不爽,现在他站在椅子上,一下子比这个讨厌的家伙高多了,心里自然舒坦了。
燕于歌让人把关在天牢里的王山带了出来,还有几个在练武场上侍候的宫人也一并带了过来。
他并没有让人对王山用刑,甚至都没有让人换上囚衣。不过在黑咕隆咚的天牢关了两天,这个时候的王山看起来已经十分憔悴了。
看到摄政王在场,王山便猜到可能是摄政王亲自来为他说情了。他一个小小武官,何德何能……想到这里,王山对着摄政王的方向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口中疾呼:“微臣冤枉啊!”
不就是卖弄可怜么,谁不会啊,白牡丹当初的手段可比王山高多了。燕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冷着声,先是让人把场上的情景一字不漏复述了一遍,又扬声问王山:“他们说的,可有半点出入?”
复述的宫人拿不准主子的心思,不过也知道王山是摄政王安排的人,倒不敢有半点添油加醋,完完全全就是按照当时的场景说的,每个人说的话都一字不漏。
王山仔细想了想,这些话可不足以作为他谋逆的理由,便点了点头。
燕秦就等着他认呢,他摆了摆手:“把人带出去。”
屋内剩下他,燕于歌,还有常笑。
看了眼一脸紧张的常笑,燕秦又补了句:“常笑,你也出去,孤有话同摄政王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