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子用恐惧而憎恨的目光看着他们,又退回了自己的理发店里。
他们就继续往前走,然后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他们看见家热热闹闹、人潮拥挤的火锅店。火锅店就开在街边,生意十分兴旺。
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位子,门内同样热气腾腾。烧开的火锅腾起的烟雾,让每个人都显得五官模糊,仿佛是在做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样。
但的确是他们,在机械地进食。
而外面拿号等候的人们,更是急不可待。有个小男孩,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人吃火锅,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幅场面如果是在平时,自然显得稀松平常,但是此刻整片街区都是如此寂静,这家火锅店却热闹非凡,就显得格外古怪了。
绯不禁迷惑地问:“他们是疯了,还是……没疯?”
长发男在这个噩梦中没有找到死亡的契机,现在看起来居然还挺正常。
他刻薄地说:“看就是疯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做着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事情,在那些‘正常人’看来,不就是疯了吗?”
牧嘉实看了他眼,心想,谁想在这当口理会这种愤世嫉俗的小心思?
牧嘉实十分实事求是地说:“进去看看吧。起码有这么多人在。”
他们便朝那家奇怪的火锅店走过去。
越是走近,就越是能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洋溢着的氛围。三名任务者几乎本能地被感染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仿佛下秒就能吃到他们最喜欢的菜肴。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绯说:“不对劲。”她盯着那家火锅店,“有种……很微妙的氛围。”
牧嘉实说:“这种疯狂,也许可以传染。”
绯喃喃说:“那应该是多么绝望的场面啊。”
长发男盯着火锅店,不断地吞咽着下意识分泌的口水。他觉得自己食欲沸腾,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愿意挪动脚步。他仿佛在享受着这种近乎折磨的感觉。
绯和牧嘉实都没有理会他。
绯朝着正在等位子的个客人大喊了声:“喂!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他们之间大概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但是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过去了。她察觉到了危险。
那人浑浑噩噩地抬头,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绯点头:“就是你!问你个问题。”
她选择这个人,就是因为其他人都是拖家带口、三五成群,唯独这个人是孤单人,默默地坐在尾端的位置,蜷缩着,仿佛在忍受着饥饿的折磨。
绯问他:“这里的火锅很好吃吗?这里有好多人 ,得等多久啊!”
“好吃!”那人不太熟练地比了个大拇指,又用一种颇为神往的语气说,“但是,主要还是为了这家的,火锅浴。”
火锅浴?
绯问他什么是火锅浴。
那人说:“就是将滚烫的火锅汤底,从头浇下去,直流淌到你的脚底板……”他用敬仰的语气说,“听说有人能做到,我也希望能做到。”
绯面色古怪地想,那是直接进医院了吧?
她问:“火锅浴有什么意义?”
“清洁自己。”那人瞪大了眼睛,“这就是火锅浴的意义。”
“为什么不用清水?”绯问,“而且火锅那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