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废卡收藏家们,也是唯一一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噩梦中提及道具卡的任务者。其余任务者对这三个字避之不及,生怕自己被偷,也生怕别人误会自己是卡贩子。
但是废卡收藏家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向来都是只想要废卡。如果他们不经意间得到了仍旧保留使用次数的道具卡,那么他们反而会还给失主,又或者是随便地赠送给其他人。
有不少任务者与收藏家们打好关系,就是因为,废卡收藏家们常常能拿到这种卡。
要么是卡贩子不好出手的赃物,要么是种种原因丢失的道具卡,要么……其实有很多任务者怀疑,偷家贼就会与收藏家们合作。
有的偷家贼会把一整批,那些消失的任务者们家中清理出来的道具卡,全部送给或者卖给收藏家,而其中很有可能就会有仍旧保留少数使用次数的,极为罕见和珍贵的道具卡。
但是废卡收藏家们并不在乎。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经手的道具卡,比卡贩子都要多得多。
不过那也只是废卡而已。
因此,才会有非常多的任务者认为,这些收藏家们都是傻子。他们收集废卡,却对正经的道具卡不屑一顾……这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而绝大多数的废卡收藏家们,其实自认他们就是疯子。
这该死的窄楼,该死的世界……难道不就适合他们这样的疯子吗?
所以此刻,收藏家笑盈盈地看着其余的任务者:“我就当你们同意了,怎么样?废卡对于你们来说,又没什么用。可是对于我来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那可是至上的珍宝啊。”
有一名任务者,是个光头,他表情夸张地搓了搓手臂,随后翻了一个白眼:“疯子。”他转而拍了拍手,说,“好了,这可是噩梦。我们应该做正事了,别和这家伙纠缠不休。”
被称为“这家伙”的青年收藏家毫无愠意,他依旧唇角带笑,仿佛那笑容是刻在他脸上的一样。
直播间里,观众们被这家伙笑得浑身发毛。
“为什么有人能在这种逃生游戏里笑得这么欢啊?变态吗?!”
“那可是至~上~的~珍~宝~啊!”
“……球球你,我是不懂为什么有人把垃圾当成珍宝的。”
刚刚徐北尽已经跟他们解释了,什么是废卡收藏家,而毫不意外地是,观众们也有点发晕——为什么有人喜欢收集这种东西?!
徐北尽还是比较中肯地说了一句:“道具卡的牌面都是不一样的。据说有些种类的道具卡是成套的,还是非常容易满足收集癖的喜好的。”
观众们倒也同意,不过他们仍旧认为,在当前这个环境下,能笑得这么开心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废墟。
瓦砾、砖块、钢筋、水泥构成的世界,灰尘弥散在空气中,有时候看起来不过是一种颜色特殊的雾气,但是那种灰黄色的朦胧之感,却总是会让人想到一些别的场景。
比如,末日电影中,落日昏沉落下,仅剩些许暗淡余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什么终极武器,在某一刻残酷地落下,然后瞬间摧毁了这一座城市。他们看见无数倒塌的建筑、坍圮的房屋。他们看见远处垂垂欲倒的摩天轮。
而周围非常的安静。
偶然地,他们能瞥见几个身影,从残破的街角弯着腰走过,然而一眨眼的功夫,那几个身影就不见了。
光头任务者深吸一口气,努力无视了收藏家令人背后发麻的笑容。
他说:“我们要分开探索这个场景。”
直播间里,弹幕上飘过一片“傻子”。
是个人都知道这种逃生游戏里,团队最好不要分开,但是这个自然而然接管了团队领导权的光头,反而主动提出要分开行动?
不过徐北尽倒是给他说了一句好话:“这片废墟的场景太大了,团队一起探索,会浪费很多时间。”
牧嘉实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