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那三个月,周毅大概都是故意的,任由唐粟把家搬空,把银子折腾干净。当真的要死的时候,曾经一直愚孝的唐粟终于清醒过来,这一劫过了,周毅这往后的日子,大概就能好起来!
踩着嘎吱嘎吱已经没过脚脖子的积雪,当周毅踏入祠堂院子的一瞬间,不少在祠堂院子看热闹的村民都开始窃窃私语。
开祠堂,为一个哥儿开祠堂,一般这哥儿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周毅和一般哥儿又不一样,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还当个千人将的,没有那么好搞的。张小福想要把周毅压服,这个难度有点大,也不知道张小福是怎么想的,周毅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了!
在周毅进入祠堂,后屋的唐三叔扫了一眼张小福和唐老根道:“你们考虑清楚了,真的要以不孝为由休掉周毅,唐粟能答应。唐粟不答应,这事情就办不了。”
“唐粟会答应的。”张小福信誓旦旦的开口道,唐粟敢在唐银宝面前嚣张,却不敢在他面前嚣张。小时候他可是往死里打,早就把唐粟胆子打没了,见着他都发憷。
看着周毅走进来,正在抽旱烟的老村长,敲了敲旱烟管子开口对周毅道:“进祠堂,跪祖宗,磕头。”
听到周毅来了,张小福和唐老根出来,唐三叔也拄着拐杖从后屋走过来。
周毅倒是没有废话,他走到牛角村祖宗们的牌位前,跪下磕头。
从小跟着师傅来到牛角村守墓,小时候年纪小,山里冬季苦寒,师傅就把他放在村长家,他也是受了这些老祖宗们的庇佑的,该跪。
等周毅磕完头,老村长开口道:“你阿爹阿父说你不敬不孝,要把你休掉,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周毅看向站在牌位边缘的张小福和唐老根开口道:“不敬不孝吗,阿爹阿父,我想问问,我何时不敬又何时不孝?”
“你手里握着银子,却不孝敬我们一分,你是我唐家夫郎,本未分家,这本来是家里的银子。你吃着精米白面,却让家里老人孩子揭不开锅,哪个不是罪,这样的夫郎早该拉出去浸猪笼休弃了。”张小福厉声呵斥道。
周毅看向张小福道:“阿爹你应该讲讲道理,精米白面,我夫君落水,到现在还在炕上躺着,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大夫说我夫君若是能熬过这一关,那么他就能活,要是熬不过,一切皆休。无论我家夫君熬得过这一关,还是熬不过这一关,这点精米白面,那都是给我家夫君吃的,说不定就是最后一口,阿爹你连这点东西都要惦记。”
“何况,未分家,哪儿来的分家,我和唐书成婚前,就立下契约,他是入赘我周毅。不是我周毅嫁入唐家,要不然我能出这二十两嫁妆,能让他拿着送回家,给你们家老三唐金宝做了聘礼。”周毅目光扫过张小福和唐老根,真当他只是嘴上说说的而已。
听到周毅的话,张小福心理咯噔一声,他盯着周毅尖声道:“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明明说是嫁入我唐家,入赘的事情,只是嘴上一提罢了,要不然我唐家怎么可能会让长子入赘,村长三叔这婚不成立。”
周毅站起来道:“不成立也可以,唐粟我可以还给你们,但是那二十两嫁妆,还有从我家里拿走的东西,需要你们唐家全部归还。我家所有东西全部都有记录,家具衣服被褥银子一样都不能少,唐粟吃掉的粮食你都得给我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