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来,现场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所有人安静了下来,紧紧盯着少年。
他脊背单薄,四肢纤细,可他的血液在持续升温,安静又疯狂的矛盾特质,在这个少年身上若隐若现。
“黄沙漫漫寻尽头,北风猎猎何渡我。”
血液持续升温,燃烧滚烫,细瘦的身躯里,灵魂热烈生长,在变幻的灯光下,狂野蔓延。
“何渡我,谁渡我。”
鼓声冲击骨骼,吉他蔓延肌肤,贝斯血脉黏连,身体被音符调度,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在律动,每一次跳动都是嘶喊。
“傲骨我生几十年,英雄懦夫你一言?”
现场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完全不一样的少年。
这个少年浑身浸满热烈疯狂而又暗黑的东西,他仿佛一个怪胎,于十几年前地下音乐中开出的白花。
舞台上,他的存在就能使人兴奋躁动,又脆弱得想要流泪。
最不稳定的郁宴,眼中被他激出几分兴奋和的疯狂,他不敢想象这是小年糕。
谢宿震惊地看着舞台上的怪胎,喃喃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
颜意笑着说:“摇摇20岁,接触摇滚乐20年。”
谢宿:“……”
“他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被一支殿堂级乐队收养。”
黎摇口中那四个不务正业,整天吵吵闹闹的家人,就是那支殿堂级乐队的成员,他们中每一个都是教父级别的乐手。
“他还在襁褓中时,就在地下音乐中摇摆,三岁时就在酒吧跟着一群摇滚老炮蹦蹦跳跳。”
谢宿:“……”
郁宴:“……”
“现在遍布全国的江河酒吧,曾经只是一个不盈利的,以一支乐队命名的音乐酒吧,那是20年前帝都音乐人的汇聚地,被称为华国一代音乐人的摇篮,那是黎摇童年时的家。”
颜意感慨:“他最近距离地感受了摇滚的黄金年代,他在音乐中成长,音乐塑造了他,摇滚的精神深植在他的骨血里。”
后来,创办这家酒吧的乐队离开了。
具体原因颜意不知道,他查阅资料也只知道,江河乐队那时候有个成员去世了,乐队一度濒临解散,当时乐队的主唱去了西部,写下这首《西沙》。
他回来不久后,整个乐队都一起离开了,还有一个小少年。
这个少年跟着他们流浪了很久,最后不知道定在哪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他童年热烈而疯狂,年少时简单而纯粹,成年后压抑而无望,这一切发酵成养分。
那种历经波澜,疯狂生长的热血,在舞台上这个身材纤弱的少年身上爆发出来。
歌曲结束。
现场所有人,主持人、嘉宾、选手、导演等工作人员,全都静静地没有反应,好久之后,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嘉宾季健拿起话筒,这个一项冷脸的歌坛泰斗,脸上露出温和可亲的神色,说着很多人听不懂的话,“啊,黎摇,你是摇摇,摇摇啊。”
台上的少年又恢复成了拘谨的模样,他双手握着话筒,双脚并拢站在舞台上一个很小的空间上,不太确定地说:“我是摇摇啊。”
季健笑着说:“我没想到你叫黎摇了,竟不是林摇了?”
黎摇这才明白他的话,他认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