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瞬下变得十分冷清,好像刚才的热闹都是错觉。段子文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坐着,他没想到这些事就这么轻飘飘被揭开,而顾潮甚至没有质问他什么,好像这不重要一样。
一晃而过的念头,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这个朋友。他恍惚的抬头,看向门口顾潮的背景,看到边随扶在顾潮双臂两侧的手,和两个人挪出去的步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有一瞬的停滞。
他站在他们之外。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酸涩却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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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八点半。
顾潮坐在副驾驶,旁边的人从出门就一直没说话,上车就只顾着开。他瞄过去好几眼,有点心虚又有点倔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去哪?”
这不像回俱乐部的路。
边随睃了他一眼。
顾潮套着他宽大的黑色外套,显得整个人很小只,这会儿缩在座位上,倒是看起来很乖巧,一点没刚才叛逆小年轻的狼样。只不过他头发还有点乱,鬓角的地方发丝柔软乱翘着,有点像炸了毛的什么小动物。
两个人离得近,车灯下仔细看,顾潮脖子上那两道印子很长,红的面积好像大了不少,还有些泛青。
边随收回目光,没说话。
他车速飙起来,没过十分钟往人民医院门口一扎,一声不吭把人带进去,从头到脚拍了个片子,然后带顾潮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好在口子不算特别大,用不着缝针,给顾潮上药的护士模样三十刚出头,撅着嘴啜啜:“你这幸好没划在脸上,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留疤就可惜了。哎哟,不过脖子上要想消干净也得每天涂祛疤膏,以后可不能打架。”
顾潮小声“嗯”了一下,抬眼偷瞄边随。
他觉得这人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