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睁着眼,黑暗里天花板是模糊的一片,手里还习惯性的握着手机,表情像被谁欠了二五百万。
以前在屠崽场他一直是最晚一个睡,没人能打扰到他。
但现在不行。
隔壁住了只猫头鹰。
他用枕头把自己整个头盖住,猫一样钻在床垫和枕头的缝隙里,企图遮蔽对面窸窸窣窣的微小动作声。
好在边随的睡前活动也不多,除了洗个澡刷刷手机也就是滴个护眼液。没过二十来分钟,就消停下来。
床垫倏地传来轻微的晃动,顾潮松了口气,拉起被子把自己卷寿司一样卷进去,被边遮住半张脸,一只手伸在外面。
他觉得这回应该能消停。
一堵墙分隔了两个空间,像一条彩色屏幕的分界线,却在某一个节点交汇。
墙上的小圆钟哒哒走了没两下,在顾潮刚要睡着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咯噔”一声响。
“......”
他侧躺着,因为困顿眼睛只睁开一条细细的缝。
震动夹杂提示音,在夜里像突然砸在窗上的冰雹,让人很想了解一下,这是哪个凌晨五点发消息的傻B。
他按亮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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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