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走了眼!
折冲府府兵的速度倒是甚快,他们出门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回头就逮住丁家兄弟并逃役的高元等三人一并押解到衙门。
这本是县尉就能处置的庶务,盖因多了折冲府兵后,便严峻了些。刚回去没多时的郑寿铉再被请了出来,便是要判罚了。
郑寿铉许久没挨上那升堂的大厅,坐着倒是有些疏远的游离感。不过端看着下头被压着的高元,丁家兄弟等三人,他浏览了本来就记着的案情卷轴。
……这显然是虞 备着的。
不然依着衙门内的情形,这案子莫说有诉状记载,便是发展到现在的情形都极难。
郑寿铉幽幽地说道:“县内有盗贼流窜,征发役丁参与本就是常事。高元先是欺瞒里正,再逃逸不从,于丁家藏匿一十八天。理应现在就扭送服役,罪加一等。”
虞 坐在下首,看着刑房令吏记录的手在打颤。
郑寿铉是个文人。
虽然被胥令所压,可还是有些君子风骨,他的言行倒是比虞 一开始推测的还要更合算些。高元被扭送服役,丁家兄弟自然也有罪责,而动手的那数个丁家随从被判杖刑,再同贺里正赔钱道歉。惊堂木落下,在折冲府兵的目光炯炯中,高元直接被扯了长衫服役去了,杖责落下,惨叫声起。
事情如泄洪般朝着某些人无法想象中崩去。
刘实再在袖中的手掌已然紧握成拳,面上还要露出附和的笑意,笑得连牙齿都要咬出血来。
郑寿铉在下堂后,本是打算要宴请这一队州司人马,只是他们本就是府兵,做事讲究个服从兵令。事情一旦结束,他们便直接离开了。
郑寿铉亲自送了他们出去,一列县衙官员站在衙门外,目送着那一队人马远去。
郑明府呵呵笑起来,背着手上了台阶,笑眯眯地说道:“州中如此关注南安县,想必是近来有所成就,故而让州司多有优待。瞧瞧,这州内一出手,便是折冲府兵上门,倒是免去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去丁家要人。且不说别的,贺寿那伤势,我瞧着都心疼。”
他到底是县令明府。
郑寿铉的话在衙门内不管用,却也只是“有些”不管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