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面上从来都是个冷冰冰的模样,轻微的情绪动容都全部被冰封在面无表情之下。虽然勉力能看透,可怎么都比不上私下无人的时候自然的吐露。
毫无负担听着虞 冰凉的碎碎念,猫的肉垫交错在一处,悠然地靠着猫脑袋。
今日的太子自当还是那往日的温柔淡定,处事却严厉毒辣地把前些日子因身体不适而暂且堆着的事务一概扫完。这或许应当说是太子的魄力,可在底下做事的人自然战战兢兢。当太子殿下带着那完美温柔的笑容询问为何没有完成的时候,就连一贯高傲的贺兰楚石都忍不住低下头来。
谁都知道,数日前东宫的 侍总管被换掉了。
肃杀的冷意环绕着东宫,直到今日清晨长孙皇后带着两位小公主驾临东宫,才拂去了那样紧张冰凉的气氛。
往日东宫往来熟悉的面孔悉数被换掉,再能看到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宫人们谨言慎行地来往着,仿佛数年前的场景再显。
谁都没想到 侍总管会是那么个人。
那可是……侍奉了太子十几年的老人了。
东宫的愤怒可想而知,陛下亦然如是。
虞 不过是旁观,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温和下的狂风暴雨,更别说是在这当口直面太子的人了。
不过这风暴自打不到他身上,虞 也没有多想。
东宫的事情,有的能掺和,有的不能掺和。这条界限虞 清楚得很,宫闱的事情……不是他能涉及的范畴。
他站在书桌前……不是坐具上的桌案,而是特地摆在窗台前的一张书桌,那是虞 每日练习大字的地方。没有设置座位,站着悬腕练习的习惯他已经坚持了许多年。
今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仅仅是在窗台的边边与书桌的缝隙中还挤着一只肥坨坨。猫懒洋洋地看着虞 的练习,肉垫无聊地拨弄着放在窗台上的小花盆。
虞 的窗台外一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正因为白霜清楚他辣手摧花的坏习惯,这几个院子里就数虞 的各类花卉置换得最快。
毕竟他要么不掐,要掐就掐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