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衫侍女就是方才被杜荷指派来伺候虞 的。
她虽被虞 请了回去,还是时常徘徊在这附近,以防虞 与某位不知名的尊贵客人有旁的需求。故而她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有客人酒后失态。
虞 蹙眉站起身来,漫步走到那三位的面前,“放开她。”他的声音冰凉,哪怕那学子被酒意困得朦胧,惊得下意识松开了紧攥着的手。
黄衫侍女立刻收回胳膊,双手照着礼数落在小腹处,只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方能看得出她收到的惊吓。
虞 抬眸看那黄衫侍女,“你且离他们远些。”
黄衫侍女勉强露出个微笑来,那脸颊发红的学子就叫嚷起来,“你是何人,怎平白躲在这处?”
这吃醉酒的学子名叫王修林,乃太原王氏出身,正在太学读书。在他身后的两位乃是他的族兄弟,皆是有些醉意了。不过他们两个还稍微比王修林清醒些,定定看了这一席的模样,眼见着红泥小火炉,清幽茶香与两卷半开的诗集,怕是主家杜荷特地给安置的,生怕是不能得罪的贵人,忙上去拉住。
一人劝道:“你是吃多了酒吗?旁的客人欲要做甚与你有何干系?”
王修林蹙眉,挥开族兄的手,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说道:“今日可是诗会,怎好叫人躲懒在一旁,甚都不做?若人人如此,那还叫什么诗会?”他虽然有些醉意,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颇有些急智。
族兄知道王修林的脾气,平日里就孤高傲慢,待人也有些执拗,不过他的出身才学都是上品,故而不管是族内还是太学师长都待他宽厚,隐隐助长了他的脾气。
杜家兄弟正好在这时赶来,一眼就看到那悠然坐在虞 身后的太子殿下。
他戴着风帽看不清面容,但看瘦削的身躯倚靠在桌案上,右手闲闲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还握着一卷诗集来。他那模样洒脱又淡定,好悬是温和闲暇的模样,让杜荷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杜荷还未等王修林再说话就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带,“王世兄,我方在外头寻你。今日诗会上,你的《咏菊》可获得了满堂彩,正想着请你再做两首给我们开开眼呀。”
他一边说着,冲着背后的杜礼与带来的几个家丁比着手势,让他们看准时机上前把人带走。
王修林挣了挣族兄拽着他的手,拧着粗眉看杜荷,再看了看被杜荷拦在身后的虞 ,定睛看了片刻后突然大笑,“你可是长于妇人之手?怎还在鬓间簪花,可是错倒了阴阳不知男女脾性了?”
若非王修林这话,这场中倒还无人留意到此事,这一旦提起,就连站在前头的杜荷,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