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学博士不再多想,而是取着虞 的策文,一项一项开始同虞 讲解这其中之好坏。
有问,有答,有解释,有阐述,更有应对的措施,虽有些天真,却已经足够了。虞 的思路与文笔并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远远超出了经学博士的想象,不管是切入要害与阐述观点时皆是不错。若要挑瑕疵的话,那便是这偏策文不像是策,更像是一篇详细阐述农商的文章;且因着年纪尚小的关系,一些决策与意见都稍显稚嫩,不成正统。
经学博士所挑出来的问题都是直至要害,虞 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地把这些问题给记录下来。
他微弯着腰,是为了不高于老夫子,纸笔挨在边上记录着,不知不觉中掌心的伤口又撕裂了。还是老夫子叫住了他,让陈助教帮着给他处理了下伤口,这才止住了血丝。
经学博士蹙眉,“这两日暂停练字,等你的伤势愈合后再说。”
他知以虞 的脾性,怕不是得把那些落下的大字再重新给捡起来,这般无视身体却是不行的。
经学博士略带呵责的关心让虞 抿了抿唇,虚心接受,继而带着记得满满的两大张纸下去了。而虞 的那篇文章却是被经学博士给收起来了,那略带笑意的模样看得出老夫子的心情确实不错。
直到这天下午,虞 要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大猫一直都趴在横梁上,那轻巧的姿态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虞 感觉有些好笑,“你难道不饿吗?”站在县学的门口,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庞大猫团。
大猫从容不迫昂着脑袋,迈着猫步悠哉离开了。
虞 跟在后面,看着前面漆黑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从前他能够发现大猫的踪迹,都是大猫心软给他发现的,而不是他当真敏锐至极。
虞 归家的时候,正是日暮落下,深秋时分,刮起的风都带着难以忍受的冷意,虞宅早早就换上晒得暖暖蓬松的被褥,这些天大猫爬窝的次数也比以前要多了。
连续好几日降温后,冬日来临了。
而虞 的手掌在将将养着五六日,在舒展不会撕裂伤口后,虞 又自顾自恢复了以往的情况,开始悬腕练大字。
练习的字数从一百悄然蜕变成了两百。
而初冬的第一场雪,就是在这种悄无声息的情况下降临。
那日虞 将醒,思绪稍显朦胧,就被肉垫给踩醒了,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擦过虞 的耳朵,他偏头就看到了一大团漆黑的毛绒绒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