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看着那爬满墙壁的地锦,喃喃自语说道:“这事一出,李连青那边的事怕是更能掩盖过去了。”自打他从张三那里知道手实户籍的事情,是由老县丞负责后,他就彻底理清楚这其中为何会有隐隐针对的感觉。
李连青。
李连青,李家……虞 记得老县丞的本姓,是张,与张三五百年前或许是一家人。张姓……三年前,徐娘子卖出去的那酒家的买主,也姓张。
老县丞对虞 总是有回护的微妙情感,虽然极淡,可虞 有所察觉。
这或许是李连青怨恨的缘由。
李连青这番计谋藏在陈屠户的背后,就目前来看应当是被老县丞出手阻止了,以至于现在都毫无动静。按理说虞 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这一件事不存在。
虞 漫不经心地合上窗,回眸看着这幽幽跃动着灯火的屋舍内。
可他从来都不是那等好性的人啊。
既李连青这么不痛不痒地膈应他,那他自当也要“不痛不痒”地膈应回去才是。
虞 研着墨水,提笔就着昏黄的灯光不知写了什么,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写完了整个篇章。蘸饱了墨水的毛笔溅落了一两滴黑痕,那扭扭歪歪的字迹还真不像虞 以往的笔迹。
继而被折叠进一个崭新的信封。
然后归置到一处。
趁着日头未亮,虞 翻身回到床榻上,与大猫一同陷入黑甜梦乡。
…
深秋时节,各坊里街边的绿树落下几多枯叶,有些在凉风中打着旋儿飘进了县学里,在屋舍外摇曳着落下,恰好被出门的王老先生踩到脚下。
经学博士刚离开屋舍,几个年龄小的郎君就热闹地笑开来,看起来极为高兴。
坐在虞 前头郎君笑眯眯地回头来看虞 ,“他们正想着要办诗会,就在县城外的山上,那里有个亭子,常有人去那里吟诗作对。你可要去?”他们刚聊完昨夜县衙的失火,这话题眨眼间又变换成了生徒感兴趣的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