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秀恩爱

顾澜澜听到阎饰的话第一感觉竟是怀疑,看着阎饰和上官恒毫不作伪的神情,顾澜澜又打消了这份不确信。

飞舟快速地飞行,途中,上官恒和阎饰一直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顾澜澜虽然初尝情滋味,却因为即将找到荀厉而有些莫名惶惶。柳浩琨亦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他回答也是有些不安,说是方才询问了同门师弟,却没有再得来消息,然后又关切道:“澜澜,你先打坐调息,等快达到我再唤你。”

亲昵的称呼让顾澜澜暂时忘记了复杂的思绪,接过柳浩琨给的上品回元丹,道了一声谢,吞下丹药盘腿打坐。

柳浩琨在顾澜澜周身设下防护结界和禁扰阵法,隔绝了周遭一切声音,在飞舟上创造了一小块静谧的场所。

做完一切后,他再度看向上官恒二人,上官恒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过来,柳浩琨已经冷静许多,淡淡道:“当年锈尘七圣剑被你所毁,我师父让我闭关,等我出关,他便把这把极为相似的仿剑交到我手上。上官恒,你现下真的只有元婴大圆满吗?”

上官恒嗤笑一声:“如若不是,我还会千方百计寻找方法突破?阿饰也不会为我铤而走险,险些就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是吗?”柳浩琨虽是反问,但更像是叹息,接着无比郑重道:“上官恒,其实二十多年过去,我已经想通了,当年是我技不如你。师父也与我说过,你毁我圣剑,却让我离去并未赶尽杀绝,怎么也不算狠毒。若严泊真做了那般可憎的事,我们之间便事了,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上官恒笑道:“当年我也是气盛莽撞了,想通了便好。说来你现下的仿剑叫何名字?可否让我一观?”似是怕柳浩琨拒绝,又道:“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对它如何的。”

柳浩琨犹豫片刻,鬼使神差地唤道:“回尘。”话音落下,一把与锈尘七圣剑相似的带鞘长剑凭空出现他在手中。

长剑出鞘,朝着上官恒飞去,上官恒伸手接住剑柄,长剑乖乖任由他握住,只见剑身通体雪亮,宛如粼粼水波一般闪耀夺目。

“确实是好剑。”上官恒惊叹一声,把剑一抛,回尘重新回鞘。

阎饰倏然跨步与上官恒并肩而立,勾住上官恒的腰,拉近了上官恒后温声道:“与我细说下你们当初发生的事吧。”随后转向柳浩琨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冷漠却带着一种傲慢的态度。

“我没说过吗?”上官恒疑惑地问道。

阎饰变脸似的,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

上官恒伸手戳了戳阎饰的脸蛋,有些无奈,随后耐心地讲述了一遍曾经发生在仙域白林的事。

“那位小友是魔头池醉啊,”阎饰感叹着又问道,“你想过自己所救的人会成为魔教教主吗?”

上官恒看着阎饰,意味深长道:“还真未想过,当年池醉还是个少年,看着胆小又可怜兮兮,面对我便是一副随时要哭的模样。”

一边说着还一边摩挲着阎饰的眼角眉梢。

阎饰眼波流转,似有笑意。

上官恒微微笑着,继而道:“记得我还把他额前头发给剪了,少年人的眼睛干净清澈,连我都以为那是个软弱可欺的孩子,如今想来大概我才是被蒙蔽的那个。这么多年过去,他若是还记得,不知哪天会不会来找我寻仇,现在我可打不过他。”

柳浩琨听着与当今魔教教主全然不同的池醉,而上官恒这笑嘻嘻的样子完全没有在怕的。

“他有那么多事要做,哪还有空想起你。”阎饰煞有其事道,“就算记得,你当年也算帮过他,怎会恩将仇报。”

“哦,他小心眼吗?”上官恒戏谑地问道。

阎饰被上官恒捉弄着眼睫毛,眼睑痒得不行,捉住对方的手,没啥威慑力地瞪了满脸笑意的男子一眼:“就算他真的小心眼,你还怕他不成?”

柳浩琨看向上官恒,眼里似乎在嘲讽说“就这修为面对魔头还能不怕”。

上官恒无所畏惧地瞥了眼阎饰,随后朗声笑道:“不怕,我有你呢。”

阎饰似是有些无奈,而后也跟着笑起来,他扭头靠在上官恒的肩膀处,闷闷笑声传出来,连带着他的肩头都震动着。

笑过之后,阎饰擦了擦眼角的泪,像是说给上官恒听的,又像是说给柳浩琨听的,道:“多年前偷盗冰魄银草时,听闻逆尘教魔修谈论起池醉,说他们不会放过秘境开启的机会。”

柳浩琨皱起眉:“此话何意?”

“自然是让你们小心。”阎饰淡淡道。

【小心眼。】阎攸宁传音道。

【不过是让他提心吊胆,心疼?】池醉问道。

阎攸宁双手揉了揉池醉的脸蛋,大惑不解:【我心疼他做什么?心疼你都来不及。】

【哦。】池醉有些使小性子般敷衍地应了声。

阎攸宁有些莫名,转头看向柳浩琨。

四目相对一瞬间,柳浩琨蓦然扭开了脑袋,那作态仿佛阎攸宁是洪水猛兽,再多看一会儿就会被阎攸宁抓住扼杀。

一看便是仍旧忌惮他。

阎攸宁可记得原著的描写,写柳浩琨对顾澜澜用情至深,且因为那份私心,即便知道池醉对顾澜澜一往情深也违背了信奉的“无愧于心”,他明知池醉潜伏魔教是迫不得已,也明知众叛亲离是有人对池醉故意为之,却还是放任发展,只为了让顾澜澜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而不是带着几分对池醉的怜惜和愧疚面对他。

【阿醉,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但这就离谱了。】阎攸宁说这话都觉得离谱,实在忍不住,这次换成他脑袋靠在池醉的肩膀上,只觉恋爱的人危机感可真丰富,他闷声笑起来,片刻后,声音镇静下来,郑重道:【即便柳浩琨真的对我有什么心思,我这一颗心也没多余之地放另一人了。】

“我知,不过是想听你亲口说。”池醉侧头亲了亲阎攸宁的耳朵。

阎攸宁又何尝不明白,所以才会那般郑重说给池醉听,即便如今池醉已经改变很多,但那份不安还是需要不断求证,他也愿意给他这份证明。

“快到了。”柳浩琨起初不知道前面二人在说话,只是听到阎饰最后的话,才知道二人又传音说了他听不到的内容。

他解开了设在顾澜澜身旁的阵法和结界,唤醒了女子,顾澜澜听到他的声音,羽睫轻颤,睁开水波滟潋的星眸。

安静的神态自醒来后犹如春花烂漫,令人目眩神迷。

柳浩琨看着顾澜澜,露出笑来,伸出手,纤细的柔荑放到他掌心里,嫩滑白洁,光是手便叫人痴恋,他柔声道:“我们马上便到,不过自两个时辰前开始,师弟一直没再传讯过来。”

顾澜澜不禁甜蜜地笑起来,闻言,眼里染上忧虑:“荀师兄有时做事比较冲动,希望他这次不要感情用事。”

她一转眼看到上官恒和阎饰又是无比亲密的样子,脑海里突然闪现她与柳浩琨这样的画面,顿时羞红了脸,清了清嗓子,想着收回手,却又忍不住握紧了更多。

飞舟飞过一处悬崖,而同门师弟发来的方位是在悬崖下的十里外,飞舟往下落去,远远的,便听到一众吵闹的声音,仔细一听能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大喊着:“你们再不让路,休怪我出手!”

顾澜澜听出这是荀历的声音,把柳浩琨的手又握紧了一下。

“蔡巍师兄法器上的鳞粉分明就在你身上!两位师兄到底在何处?!”有人厉声喝道。

柳浩琨神识外放,便看到是同门弟子服,但那少年面目陌生得很,结合那话却想到没了音讯的师弟。他面上镇静,还拍了拍顾澜澜的手背,小声安抚道:“没事的。”

顾澜澜吐出一口气后,点点头,外表看上去再无任何一丝忧心,一幅不染凡尘的圣女姿态。

就算又一次发生了原著始料未及的事,至少柳浩琨仍然在她身边。

另一头的上官恒伸长脖子,兴味盎然地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

“那个人影是荀厉吗?”阎饰也蓦然开口,指着被人群围聚起来的玄微派服饰,“那少年似乎快哭出来了。”

再看荀厉还是那副嚣张的样子,甚至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其他人围着,让他无路可走,可能就出手对付少年一走了之了。

飞舟倏然被收入柳浩琨的储物法器中,一行四人原先站在人群外,而柳浩琨出现之际,同门弟子便看到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道:“柳师伯!柳师伯!”

少年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荀厉的都投注到柳浩琨身上,而他们也看到了柳浩琨与顾澜澜紧握的手,除了荀厉其他人心里都想着,果然是正道天之骄子,和圣女在一起确实无比相配。

柳浩琨松开了顾澜澜的手,荀厉目眦欲裂,眼中染上血红,正要发作,却看到顾澜澜有些羞涩的神情,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又情愿什么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