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要撵他走,凤骁有些委屈的粘在虞衍脸上看了一会,最终,伸手帮他搭了下被子,声音温柔道:“好,两个小时后我再过来。”
虞衍朝他抿唇笑了笑,便又把脸对着娄之净了。
“我们阿衍,瘦了这么多。”娄之净捏了捏虞衍的腰,本来就瘦,又呕吐又禁食还要养肚子里的虫子,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个多月,腰只剩一把了,呼吸都能看到锁骨扇动的频率:“等过了这几天,一定要多吃一点长长肉。”
虞衍声音甜腻的不行:“嗯,我最喜欢吃阿爸做的饭了。”
“……”凤骁已经彻底被无视了,虽然他没想着要个分别吻,但最起码给他道一声午安吧。
凤骁揣着一颗受伤的小心脏和两个岳父大人打了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出门后,他先询问了宴斌,虞衍的数据是否稳定,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回去洗衣服了。
这几天都在折腾钓蛊这件事,屋子里堆积了不少脏衣服,房间也没好好整理,他正好趁这个时间,打扫一下房间,把衣服该送洗的送洗,该机洗的机洗,该手洗的手洗。
忙完,凤骁抹了把头上的汗,喝杯水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时间刚刚好,便找了他和虞衍晚上洗澡后要换洗的睡衣内裤放在床头,准备出门。
刚拉开房门,裴战身边的副官便过来请他了。
裴战是要询问他有关加尼曼皇室的事情,下一场战争三天后即将打响,主帅是二皇子赫名霄的岳父和赫名霄两个人,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加尼曼内战了一个月,现在还没闹明白,进入加尼曼皇宫戒备森严,暗探能得到的消息有限,其中最有用的一项是统皇负伤严重,最多两年内退位应该是准确消息,因为爆炸案之后统皇至今还未露面。
如今急于打仗,加尼曼起码有两位皇子是势均力敌的,一时间皇位走向胶着,有想把矛盾外引的意思。
虽然是军机大事,但凤骁只给了裴战二十分钟,说完便作势要走,不过因为今天没见到胥言,他心里不禁空了一下,但终究没问,很快大步离开了。
心道,等到明天,是要去看看胥言和离朦了,昨天知道虞衍做手术时他们去过,也有在病房外探望过,不过他全部心思都在虞衍身上,根本顾不得和他们打招呼。
凤骁迟到的半小时里,虞衍已经醒了。
娄之净其实一直没睡,把虞衍哄睡后,他就睁开了眼睛,他怕自己睡着后,醒了就又不记得事情了,他有很多话想和虞衍说,即便虞衍现在只有十岁前的记忆。
虞衍醒来之前,睫毛一直颤抖着,呼吸有些紧促,没睡觉一直看着他的娄之净一眼就知道他醒了。
娄之净正准备叫醒虞衍,猛地被宴斌握住了手,宴斌拉过他的手在唇上蹭了蹭,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娄之净抿了下唇,放下手,目光定定的望着虞衍有些痛苦挣扎的脸庞。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对虞衍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利用凤骁的怒气,使凤骁标记了他,然后他带着温吉和陶毅潜入加尼曼,再然后,在他们得到爸爸具体位置的时候,被加尼曼士兵发现了。
温吉不畏生死意图替他迎来士兵,但是,他清楚,温吉一旦被俘虏,被当场击杀的可能性极大,为了保护温吉,他支走陶毅冲了出去,并被敌军俘虏了。
俘虏没多久,他被使用了发情武器,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不,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冷到钻心,冷到疼痛。
可是,他发现,就是这种冷,反而能压制住某种热。
他在这种极冷极热的交替下,咬着嘴唇,心中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闻着凤骁的安抚素死去。
然后,恍恍惚惚,他闻到了凤骁的沉香信息素,他来不及高兴,凤骁便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凤骁的脸十分阴戾可怕,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钻出来找他讨命的恶鬼。
是恨他吗?
不对……
这是加尼曼,凤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脑子里一片茫然,突然被凤骁轻而易举的拽了起来,凤骁亲了他,却咬伤了他的舌头,血和涎水顺着嘴角留了出来……
好疼啊,凤骁就这么恨他吗?
然后,他被重重甩了出去,骨头碰撞在地上发出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