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公司和来应家老宅开的是见灼的车。轿车不像保姆车那样有隔板,司机就在前头。简凡辰吸了一口气,假装没事发生,并不想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你就作,今晚你还得烧,没人管你。”他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枉费他还担心别人的身体,别人根本就不在乎。
话音一落,车里沉静了一阵子,司机贴心地点开音响,爵士乐响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简凡辰的情绪,狗勾又委屈起来了,吸了吸鼻子,喃喃着头疼。
“你还知道头疼……”
简凡辰又想怼他,但他突然侧头靠到了简凡辰肩上。
“哥哥……对不起……”
毛茸茸的头发挠得简凡辰颈窝痒痒。但他一撇过头去,狗勾也跟着他过去。
粘人。
十年了还是这样。
喝了酒的狗勾更加热了。
车里空间封闭,酒气混着体香在发酵。
“我不是故意喝酒的,哥哥……”
“不要生气了哥哥……”
“哥哥……你能不能理理我……”
“我不是坏孩子……”
“你理理我,我就乖了……”
断断续续的话,伴着温热的呼吸绕在简凡辰耳边。
见灼的声音很轻很低,几乎淹没在爵士乐中,所以简凡辰很确定这些耳语只有他能听到。
他发现,他总是不忍心责怪见灼,这家伙真的让人没法下狠心。
“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别生气了……”又保证。
简凡辰突然意识到,他今天居然情绪波动这么大。因为觉得见灼会再生病,他竟然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碎碎念起来?很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跟见灼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了?
“哥哥人真好……”见灼又模糊不清地嘟喃着,“别对他们这么好……”
简凡辰没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哪来的,只是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搭上了他的前额。
应该没发烧。
从应家老宅到见灼的小区不远,但到了公寓楼下,见灼已经摊成了一滩泥,牢牢地黏在简凡辰身上。
司机关了音乐,没回头,但专业地说:“简总,我送他上楼吧。”
见灼突然晕乎乎地抬起了头,眯着眼看向窗外:“到我家了……谢谢哥哥送我回家,我自己上去……”
说着就放开了简凡辰,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