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烈威思来想去,有些松动,问道:“你们以为叫谁去找陈道平合适?”
“锦州城那位方千户手底下,有个叫傅少阁的罪臣,原先与陈道平有些交情,我看他为人机敏,口才了得,足以担当此任。”
这命令传到了锦州,傅少阁烤了最后一个土豆,站起来拍拍手,对前来传讯的方从鉴说:“给我准备十颗东珠,十幅点翠头面。”
方从鉴愕然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傅少阁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方从鉴问:“你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去直说,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点翠首饰呢!”
傅少阁叹了口气,说:“找陈道平是对的,但他刚降金不久,这话不能让他来说,得由他身边的女人开口。”
方从鉴明白了,东珠和点翠首饰都是用来打通关节的。
他拧着眉头,去向副总兵报告,副总兵两手一摊说:“没钱,你们先自己想想办法。”
方从鉴没办法,两手空空回来找傅少阁。
傅少阁早猜到他搞不定了,跟他说:“我给卫齐写了封信,你派个信得过的送去。”
结果还是靠傅少阁的人情才把东西准备妥当,方从鉴过意不去,想一起跟着,傅少阁说:“这次去需得小心,免得被认出来,反倒坏事。你会说女真话吗?不会就别跟着。”
傅少阁独自上了路。
方从鉴回头把那些生员秀才们放了,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敲打历练他们一番。文人要有傲气,但做朝廷官员要有清醒的头脑。
这帮人终于能离开辽东,有的一脸劫后余生,也有的若有所思。
到了宁远,已有车队等在关口了。文生们有些莫名,他们离家前都交代过,要来辽东会一会这顾宜兴,此后去哪儿再看情况,是以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辽东被困了一个多月。见车队领头一人笑眯眯地,挨个叫出他们的姓名,这些生员们纳闷了,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顾宜兴顾郎君派我来的。诸位老爷先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