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励只能苦笑,他不怪奉奉生他的气,早知道奉奉这人爱恨如火,面对自己的欺骗,他又怎么可能轻轻揭过。
顾励说:“好,我骗了你,也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你,你只要愿意回来就好!我会一直在京中等你!”
顾励把怀中的写了一下午的卷宗塞进陈奉怀里,交代道:“我对神圣罗马帝国稍有几分了解,但愿能帮到你。奉奉,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都只愿你能平平安安的!”
陈奉上了马,看了顾励一眼,那一眼中有千言万语,一如顾励无法倾吐的心境。
陈奉掉转马头,在暮色中策马而去。夕阳在他身侧,拖出了长长的影子。
目送着陈奉离开,顾励忽然感觉到心中剧痛。
虽然知道他和陈奉立场悬殊,势必会有这一天。可是当陈奉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时,他还是无法接受。这还只是脱了赛先生的马甲就这样了,奉奉若是知道他就是一国之君,还不得跟他发疯?
他只想好好和陈奉在一起,不想走什么相爱相杀的剧本线啊!
谢莲见顾励浑浑噩噩,丢了魂似的,只能扶着他上了马车,过了宫门,一路送到乾清宫。
李棠正当值,见顾励这模样,连忙扶着他,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顾励摇摇头,说:“不用了,让朕缓缓就好。”
他看向谢莲,谢莲连忙跪下,说:“陛下放心,今日之事,卑职一定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顾励摆摆手:“你出去吧。”
谢莲离去,顾励上床躺会儿,今天出宫这事闹的还挺大的,虽说已经是傍晚,可街上还有;路人,不知明天谏官们又要怎么说他了。
陈奉子夜前终于赶上了车队,手下人扶着他下马,摸到他衣衫都尽数汗湿了。那马儿也累的湫湫叫唤,一仆从把马儿牵到一边,让马儿吃了些草料,好好休息。
手下人扶着陈奉上了马车,忍不住问道:“主人,您追上顾郎君了吗?”
陈奉垂着眸子,哑声说:“他就是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