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阁一夜没有喝水,还要应答江延书的话,他已有些疲惫。听见这话,傅少阁却笑了一下,说:“江左都御史,就凭一副字画,和我说的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你就想给我定罪吗?”
江延书身旁一名左佥都御史劝道:“傅郎中,您这又是何必呢?这事说起来,乃是左世爵背后使坏,您何必非得替他一力担下?”
傅少阁有些松动似的,眼皮动了动,看向他。
左佥都御史一看有戏,劝得更勤,江延书则在一边唱黑脸,两人一唱一搭,是他们惯用的拿手好戏。
江延书故意装出被傅少阁激怒的样子,拂袖离去。左佥都御史见他走了,拍了拍傅少阁,关心道:“傅郎中,你还好吧?咱们江左都御史脾气是大了点,您早些交代,也能少受些罪。”
傅少阁咳嗽一声,说:“口干舌燥,让我怎么交代?”
左佥都御史眼看胜利在望,立刻拿了水来,喂给傅少阁。傅少阁拼命喝了几口,左佥都御史把水拿开,说:“傅郎中,别呛着了!慢慢喝!”
他坐在傅少阁对面,把水碗放在一边,笑道:“所以这事,乃是你和左尚书密谋?你是怎么做的?为何我都察院抓不着线索?”
傅少阁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
左佥都御史细看,才发现他口中含着水,方才他是在骗水喝!把水含在嘴里,是沙漠中一些旅人的保持口腔湿润的做法,这傅少阁好狡猾啊。
他登时气极了,他和江左都御史演了半天的戏,原来这傅郎中都当是在看猴戏呢?!
左佥都御史把手下人叫来盯着:“熬着他,别让他睡着!”
傅少阁被熬了一整夜,黎明时分,江延书又回了来,问道:“他招供了没?”
手下人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无奈摇头。
江延书颔首道:“好!嘴硬!那就继续关着他!关上三天,我看他招不招!”
江延书继续审讯傅少阁。天色渐渐地亮了,傅少阁熬了一夜,已有些疲惫,江延书问什么,他都默不作声。
江延书嘲弄道:“傅郎中,你是不是在等左尚书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