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光裕也跟着走出去,说:“这帮当兵的,倒比几个月前好些……”
“听说陛下亲自去京营与士兵们共同操练,这就是陛下的亲兵啊,和以前那些兵痞子能一样嘛。”隔壁一张望的客人说。
官兵们搜了前面,没找到线索,便潮水一般退了,往后院搜去。兵部车驾司郎中万同生捏了捏手心,问道:“客人还没来?再不来,愚弟先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人顺着楼梯走上来,淡淡笑道:“好饭不怕晚,方郎中何必这般着急?”
聂光裕扭头看向他,惊诧道:“随舟?”
傅少阁冲他笑笑,几人便进了雅间,关上门。成宽站在门外,半垂着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在打盹一般,一只苍蝇嗡嗡飞过,却见他倏然拔出剑,把苍蝇钉死在地上。
户部左侍郎姜允笑道:“傅郎中也太谨慎了,居然还特意带了人来守在门口。”
傅少阁笑笑,说:“谨慎些没坏处。”
聂光裕坐在一边,看着傅少阁。他倒想问问,傅少阁跟这些人也是一伙的吗?
这些人,都是曾经犯过事,有把柄被人抓在手上的。他们管这个叫投名状。譬如说,他为了救妻弟,向方仲卿行贿,这便成了把柄,其他几个人都知道。方仲卿捏着他的把柄,他自己的把柄,则被其他人捏着。在这个同流合污的利益集团内,他们被这个叫投名状的东西牢牢绑在一起,而他处于最底层。
那么,这些人把傅少阁请来,那么傅少阁知道他的投名状吗?
傅少阁又有没有投名状?
这真的还是那个和他一起上城头对抗叛军的傅少阁吗?
还是说,他从未了解过傅少阁?
聂光裕不禁苦笑。
他都已经不是当初的聂光裕了,傅少阁还是不是原来的傅少阁,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傅少阁也看了过来,笑道:“没想到南浦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