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思忖,那死掉的一人定然就是叛徒,那么另外两名线人,又是什么身份呢?陈天师这封信,又是写给谁的?还有这处宅邸,原先是曹存霖的宅子,陈天师是怎么住进来的?
陈奉已写好了信,折好信纸,问道:“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那中年人连忙拿出包袱,打开一看,是一叠大楚宝钞,下头压着足色的上好银两。陈奉只取银两,与信放在一起,戴上毡笠,与中年人一起出了曹宅。
中年人问:“天师,您真的不在这里住了吗?我看这地方挺好……”
陈奉扫了一眼曹宅前的这株月季,想来是见不到花开的时候了吧。
这么多年来从不让人近身,昨夜竟然邀请顾夷辛同床共枕,实在是昏了头。顾夷辛有毒,会让他失去理智啊!
陈奉暗自警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得离顾夷辛远一点!
虽然少了顾夷辛这颗棋子,他还得通过别的手段打听赛先生的事情,但是,能摆脱那种飘飘然的迷醉感,壮士断腕也是值得。
至于银两和信,就留给顾夷辛吧,这家伙有了钱,想来也可以摆脱俞公公,回乡做些什么都好,只要别太嘴馋,日子还是过得的。
才不是心疼他被俞公公摧折,不过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罢了。
陈奉压低毡帽,登上了马车。
顾励还不知道陈奉这小狐狸已经不告而别了,正大张旗鼓地追查抚恤银的事呢。
他自穿越过来,就一贯手段温和,这一次终于使出手段,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朝中重臣,一律关押下狱,交由督察院审理。
这一次有不少勋戚被牵扯进来,除了京城中那位闲散王爷成亲王顾勤,还有驸马都尉,宣城伯等人。
成亲王贪污的数额不大,但是顾励既然已经决定要动手搞他,就不可能再给他翻身的机会,早已叫了江夏生去猫耳朵胡同那片红灯区取证,他第一次出宫那天早上,可是亲眼看见成亲王从某户倡优的院门外离开的。
江夏生好好一个能吏,这几天听见“陈”“奉”两个字就惊慌失措,冷汗涔涔,顾励交了别的事给他做,正好为他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