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得了,果然奉为圭臬,手不释卷,看到激动时,还要抓着顾励的双手说:“赛先生乃神人也!”
顾励想起耿崇明的事,问他:“我听说前几天陛下巡视京营时,遭人行刺,这事定然是你的手笔,对不对?”
陈奉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不过是向耿崇明报了个信,告诉他狗皇帝会出京巡视兵营而已。”
“但是你肯定知道耿崇明的为人,张将军死了,他是定然会为他报仇的。其实你在报信时,就已经算准了耿崇明定然会出手,对不对?”
陈奉这小狐狸,懂人心啊!
他如果直接跟耿崇明说,皇帝要出宫,是行刺的好机会,耿将军不要放过。耿崇明说不定便要多想,反而不打算行刺了。可是陈奉什么都不说,只给了耿崇明一个消息,这看似是把选择权交到了耿崇明手里,其实乃是已经算到了他必然会出手为张慈儿报仇啊。
陈奉却是喟然叹道:“可惜我算来算去,没想到狗皇帝居然放过了他们,我反倒失去了耿崇明这枚棋子,是我棋差一招。”
“若是皇上杀了他们,义军残党只怕人人自危,又岂敢相信朝廷当真会放过他们。”
“狗皇帝不会有这种胸襟,定然又是赛先生从旁指点。可惜啊,那天我不敢露出行迹,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没发现赛先生究竟是何人,否则,定要亲自会他一会。”
顾励切了一声,心说赛先生本赛眼下就在你跟前,你却有眼不识泰山,哈哈,待本赛先生脱下马甲,保准吓你一跳!
顾励正做美梦呢,就听陈奉说:“这第一招,赛先生倒是接下了,可第二招,就不知道赛先生有没有那个本事接了。”
这小狐狸又要使什么坏?顾励连忙追问,陈奉却勾着坏笑不说话了,被追问得急了,拿书拍拍顾励的脑袋,作势唬他:“你啊你,有功夫在这儿插科打诨,还不如多读些书,学学人家赛先生!”
顾励回了宫,便把俞广乐叫来。俞广乐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顾励便旧事重提,说起办报的事。
俞广乐说,既然办报,那就得有人手,不知陛下能不能在宫里拨几个人给他。顾励私下里办报,不想让外人知道,不可能借调宫内的宦官们,便取内帑交给俞广乐,让他自行雇佣人手,便宜行事。
俞广乐又问:“陛下,这报纸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顾励想了想,说:“就叫《后楚晨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