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丞相看着顾励,像是在看一个顽劣不堪的儿子终于长大,眼神欣慰慨然。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穆丞相告辞离去。
顾励叫周长顺弄了跟麦秆来,一头叼在嘴里,一头戳在颈脖处,拼命吮吸。
周长顺不解,问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呢?”
顾励道:“朕在这种草莓呢!”
周长顺道:“陛下,小人的爹在地里侍弄了一辈子庄稼,可从来没种过这叫草莓的呢。”
顾励笑了,找出昨天换下的 衫,折叠好放进怀里。
周长顺这才反应过来,小声道:“陛下,您还要出去啊?”
顾励跟他说:“不准跟别人说,有人来问,就说朕在午睡呢。若是有什么风声传出去,朕唯你是问。”
周长顺愁眉苦脸的,顾励又说:“你对曹公公倒是忠心,现在考验你对朕是否忠心的时候到了。”
周长顺立刻道:“小人誓死效忠陛下!”
顾励笑而不语,拍拍小伙子的肩膀。
第24章
“宣城伯府的小唱们,不仅活儿好,个个都是绝顶姿容,还有不少是碧眸赤发的异域人呢!”车夫越说越有兴致,道:“这些都是顶顶好的,咱普通人哪里见的着,别说宣城伯的堂戏班子了,就是那解家胡同里的一帮姐儿们,也向来只招待顺天府的官家们哩!”
顾励啧啧称奇道:“你知道的不少!文御厨我知道,不过这左冢宰和大司成又是谁?”
车夫扫他一眼,问道:“老爷是打南边来的吧?不然怎么连这都不清楚!左冢宰说的是咱吏部左尚书,他是庆和十二年的状元郎,文采斐然,他随手一幅字,在吴中一带,可卖到一百两银子,许多豪富人家请他写碑铭、墓志铭还得托关系。大司成说的就是咱国子监袁祭酒,他倒没甚特别,稀罕的是他家的墨匠,技艺绝顶,一墨难求!”
顾励说:“原来如此,我初来乍到,的确不甚清楚!”